但是偏生蕭疏對這些事情也沒有關注過,更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是梁秋實的人?還是……隋志文那邊的?
「你們要幹什麼?你們這是知法犯法。等我出去了,不管你們背後是誰,我都不會善罷甘休!」在沒辦法通知別人的情況下,蕭疏只能通過自己的力量從這邊離開。
「我們不想對蕭小姐做什麼,你只需要安安靜靜地在這邊待兩天,我們自然會把你安安全全地送回寧城。」男人冷聲說道,「至於你回寧城之後要不要善罷甘休,你開心就行。只是就怕你在乎的人會因為你的不懂事而付出代價。」
「我和楚臨淵沒關係了。」她在首都被帶走了,能想到的就是這件事和楚臨淵有關。
可他們先前在漠河的時候已經分手了……
「我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你在乎的人是楚臨淵。蕭小姐不是還有母親,哥哥和侄子嗎?」
「你們——」蕭疏整個人氣到發抖,「土匪!」
她能想到的,就是用這兩個詞來形容他們。
可是他們一點也不介意,徑直往目的地開去。
……
車子從長安街上開過,路過了一個恢弘建築的時候,車子的速度慢了下來,坐在蕭疏身邊的男人還打開了車窗。
首都的冷空氣從打開的車窗當中灌進來,蕭疏打了個冷顫。
難不成他們還真要把她帶到檢察院裡面去?
當蕭疏看到從那棟建築裡面走出來的人是誰的時候,她明白了此刻自己的存在對楚臨淵來說,就是一個威脅。
幾秒鐘的時間裡面,台階上的楚臨淵看到蕭疏,他似乎愣了那麼一秒鐘。
下一秒就從台階上下來,追著車子!
「楚臨淵!」蕭疏轉頭看追著車子的楚臨淵,「放開我!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蕭疏掙扎著,想要從車上下去。
她明白了。
現在她被抓過來,變相的成為了威脅楚臨淵的工具!
雖然他們分手了,雖然他們以後嫁娶自由,雖然他們再無關係了。
可真的……會沒有關係嗎?
如果楚臨淵出事,她會願意用生命去交換。同樣的,她要是出事,楚臨淵必然也會拼盡全力救她。
他們一直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和他們結不結婚,在不在一起沒有任何的關係。
「坐好!」男人摁著蕭疏的肩膀,力道很大,她根本掙脫不開。
她兩邊都坐了訓練有素的男人,她根本掙不開,只能轉頭看著車後追著的楚臨淵。
可就算他體力再好,也追不上四個輪子的車。何況還是在不斷提速的車子。
車子很快甩掉了楚臨淵,往一個蕭疏不知道的地方開去。
她無力掙扎,問他們:「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只需要蕭小姐安安靜靜地待兩天。」
……
他們似乎真的只是把蕭疏關在房間裡面,給她吃好喝好,但就是不讓她和外界有一點聯繫。
直到一天半後,這套兩居室的公寓門被人從外面撞開!
十多個特警從外面沖了進來,拿著槍指著坐在客廳裡面的四個檢察院的人。
Wesley穿一襲黑色長款風衣,進了公寓,看了眼那四個被衝鋒鎗指著的男人,邁著修長的步子往裡面走去。
他徑直走了進來,打開了其中一個房間的門,看到的是蕭疏呆坐在床上。
她應該是放棄了逃跑,認命地坐在那裡,等著時間到了他們就會送自己離開。
當他們用她最在乎的人來威脅她的時候,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按照他們說的來做。
那時候,Wesley打開了那扇門,蕭疏看到他的時候,恍若隔世。
Wesley走過來,脫下他身上的那件溫暖的大衣,披在蕭疏的身上,哪怕房間裡面開了暖氣,她的身上也很涼。
「沒事,我們走了。」Wesley把蕭疏從床上抱下來,「我抱你下去。」
「我哥他們,都還好嗎?」蕭疏開口,聲音沙啞。
他們給蕭疏送吃的送水,但她一口都沒有動過,但Wesley沒來之前,她不覺得餓,也不覺得渴,精神處在高度緊繃的狀態。
在見到熟悉的人之後,她放鬆下來,整個人蜷縮在Wesley的懷中。
「他們都沒事。」
蕭疏鬆了一口氣,他們沒事就好。
那麼有事的……
「楚臨淵呢?」
Wesley把她抱出了房間,看到的是十多個特警拿著衝鋒鎗指著那四個檢察院的人,她很是意外Wesley怎麼可以讓特警的人過來,還能和檢察院的人劍拔弩張。
只聽著Wesley說道:「在首都,不過就是比誰的官大,告訴你們的人,別碰不該碰的人!」
雙方實力懸殊,那四個檢察院的人沒說什麼,上頭交代的是能關蕭疏一天是一天。
現在關了一天半,也不算任務失敗。
蕭疏往Wesley的懷中縮了縮,像是在告訴他快點離開這裡……
接收到蕭疏的信號,Wesley邁著修長的步子從這邊離開。
「蕭疏,和我一起去美國,」電梯裡面,Wesley詢問蕭疏的意見,「我已經安排好了飛機,現在就帶你去機場。你母親和哥哥那邊,我去說。」
蕭疏沒拒絕,但也沒同意。
她不知道Wesley為什麼會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但他的出現並未讓蕭疏覺得更開心,反倒是心裡負擔很重。
車上,Wesley看蕭疏臉色一直不好,伸手探了她的額頭,才知道她發燒了。
「去醫院。」臨時改了路線,去機場的車子去了醫院。
……
很嚴重,應該是早就發燒了,沒吃藥還受了涼,蕭疏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暈過去了。
醫生責備Wesley不會照顧女朋友,他淡聲應下,沒有反駁。
那些聲音好像很遠,又好像很近。
傳入蕭疏的耳中。
她睡得昏昏沉沉。
又好像聽見了電視裡面的聲音,人事任命、變革,誰誰誰被提升了,誰誰誰落馬了……
她好像聽到了「楚臨淵」三個字,好像被任命了一個很重要的職務。
還聽到了楚景行的名字,先前的緋色新聞,是被人陷害,現在事情已經查明真相,楚景行官復原職,但他考慮到年事已高,身體不好,提前退休。
然後,蕭疏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在醫院裡面。
蒼白,入眼的全是白色。
白的牆壁,白的窗簾,白的床單和被罩,只有牆壁上的電視機上顯示著不一樣的顏色。
看到蕭疏醒過來,Wesley關了電視,屏幕停留在一串名單上,蕭疏在那麼多名字當中,一眼就看到了楚臨淵的名字。
「醒了?」Wesley給蕭疏墊高了枕頭,讓她可以坐起來。
「嗯,我睡了多長時間?」她看了看窗外,窗戶關的嚴嚴實實的,把霧霾關在窗外。
難受的天氣。
「一天。」
「又一天啊?」她怔了怔,被關了一天半,又在醫院躺了一天,外面是不是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我沒什麼事了,出院吧,我想回寧城了。」蕭疏臉色還是有些蒼白,這幾天她暴瘦了好幾斤,原本就瘦的她現在更顯單薄。
鎖骨以下的地方一摸,全是骨頭,沒有一點肉。
「好,我讓人去辦出院手續。」
Wesley讓人給蕭疏辦好了出院手續,而後去了機場。
蕭疏和Wesley等待VIP候機室,思來想去,蕭疏覺得有什麼話需要和他說清楚。
比如……
當蕭疏要開口的時候,VIP候機室裡面走來了另外一撥人。
那一行十多人的隊伍,走在正中間的是蕭疏先前見過的梁秋實,走在他左側的,是楚臨淵。
應該是公幹,所以他們隨行跟著好些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個個都像是國家精英一樣。
站在那樣一群人當中的楚臨淵,鋒芒依然是最盛的一個。
他從來都是最耀眼的一個,當初是飛行員的那個他,後來掌管航空公司的那個他,又或者,現在已然官職加身的他。
蕭疏從椅子上起來,不知道是沒站穩還是怎麼,Wesley扶著她,她順勢往Wesley的懷中倒去。
從楚臨淵他們哪個角度看來,就像兩個擁吻的人抱在一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