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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沫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舊式的公寓裡面,腦海中想著的是先前在高速公路旁被兩個男人強行帶上車,最後……
最後她看到蕭乾的車就在他們的車兩個車位的位置,但蕭乾沒有看到她。
她最後的命運還是逃不過被莫瀚文給送到別的男人的床上,挽救他搖搖欲墜的公司?
許沫試圖動了一下,但是雙手雙腳都被綁在硬板床上,根本動彈不得半分。身上的藥力還沒有散盡,四肢也使不上任何的力氣。
她忽然間覺得這一切似乎有點奇怪。
如果是莫瀚文找人把她送到楊總的床上,不應該把她關在這個舊式公寓裡面。
要麼送到酒店,但是酒店那次有前車之鑑,最後被楚臨淵救了,腳滑的莫瀚文肯定不會再將她送到酒店。
不是酒店,那也應該是楊總的家或者隨便一套公寓,怎麼都不可能是這個舊公寓,公寓裡面還瀰漫著一股子霉丑味。
不是莫瀚文?
正當許沫想著的時候,房間的門就被人打開,走進來一個面向兇狠的男人,他看了眼許沫,發現她醒了,臉上露出令人作嘔的笑。
「老大,這女人醒了!」男人轉頭衝著外面的人說道。
那個被喚作老大的男人聽了之後,慢條斯理地從外面走進來,就是先前開車的那個獨眼男人。
「你們……是什麼人?」許沫問道,聲音當中全是虛弱,還有恐懼。
她明白這似乎已經不是莫瀚文要把她送到別人的床上那麼簡單,莫不是莫瀚文要來個魚死網破,把她隨便賤賣給了別人?
獨眼男人往前走了一步,俯下身自,挑起許沫的下巴,他只有一隻眼睛露在外面,漆黑的眸子當中露著的全是戾氣,讓人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男人把許沫先前拼了命都想要找到的卡在她面前晃了一下,「這裡面,有多少錢?」
許沫厭煩被人觸摸,以前應酬的時候,那些男人喝了酒之後就總是動手動腳,而她為了拿下合作,只能當那些都沒有發生,只要不是太過分,她都無所謂。
但無所謂並不代表她就喜歡這種方式。
「一千萬。」估摸著這些人可能只是求財,所以許沫說了卡上的金額,希望能夠藉此逃過一劫。
「這麼巧,有人出一千萬來買你的命。」
不是把她送到楊總的床上,而是要買她的命!她的命竟然值得讓人花一千萬來買!
許沫聽到獨眼男人的話之後,瞳孔張大,一臉不可置信。
她的命竟然值一千萬,光天化日之下把她擄走,帶到這個舊公寓裡面來,真是大費周章。
「卡里有一千萬,你放了我,錢就是你的。」許沫緩過來,淡聲對獨眼男人說道。
獨眼男人想了想,覺得這也沒有什麼毛病,「也是,賺誰的錢不是賺,和那些人合作風險還大。」
那些人?
哪些人?
「不過,一千萬還不夠我塞牙縫的,你再拿一千萬來,我就放了你,不和那邊合作。」
這一千萬還是蕭乾不要了扔給她的,她哪裡還有另外的一千萬可以給他當贖金?這個男人也是看得起自己了。
「我只有這一千萬。」她開口的時候,語氣中都是孤敢的絕望。
如果有錢,就算是一個億她都可以給,來挽救自己的性命。
但她沒有,就沒辦法給更多的錢,讓她平安無虞。
「你是沒有,但肯定會有人願意出這一千萬。」獨眼男人笑著道,「把你綁到這邊來,當然做過調查,也就知道有人願意給你出這一千萬。說吧,楚臨淵的私人電話是多少。」
「我和楚臨淵不熟。」
「不熟,不熟連孩子都有了?」獨眼男人看了眼許沫的肚子,他的手像只魔爪一樣伸向許沫。
「你別動它!滾開!」許沫的神經一下子被點著,她害怕這些人對她的孩子做出什麼事情來,她害怕她終於下定決心想要留下來的孩子會因為這次的事故而沒了。
所以,她很擔心,很緊張,很害怕。
「想我不動它也可以。你是想要我殺了你,一屍兩命。還是告訴楚臨淵,讓他再給我一千萬,放你們母子平安?」獨眼男人很是自信地說著,像是知道許沫一定會打這一通電話一樣,「我時間很多,你可以慢慢考慮。」
說著,獨眼男人站起了身,臉上的笑容斂了起來,「不過,考慮也得有個時限,我耐心不好,請你快一點。」
說完,他們三人就從房間裡面出去,關門的時候許沫還能聽到他們在討論該如何分贖金。
許沫四肢被綁在床上,心灰意冷。
……
喬虞雖然說是換上了醫院淡綠色的衣服,但面上是極度不願意配合檢查的表情,若非蕭乾在這裡,恐怕根本就是不會進來的。
站在放射科外面,喬虞卻怎麼都不想再往裡面走一步,旁邊的護士也不敢催促,畢竟整個醫院現在就為喬虞一個人服務。
「蕭乾,我不想去。」喬虞看著放射室內的儀器,想到的是小時候母親因為癌症的折磨,最後面黃肌瘦,頭髮掉光,臨終前早已不像人樣。
她怕有一天,她也變成那樣。
「如果早發現身體有問題,就早點採取治療。越拖,對你的身體越沒有好處。」蕭乾沒見過喬虞這樣,他的認知裡面,喬虞應該是什麼都不怕,堅強勇敢,沒有什麼能打敗她,那樣的喬虞值得所有人的仰望,那樣的喬虞,自己一個人也過的很好。
但是現在,蕭乾看到喬虞眼底的恐懼和害怕,才明白過來,喬虞也不過是個女孩子。
蕭乾屏退了護士,放射科外面就只剩下他和喬虞兩個人。
喬虞坐在放射科外面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半響之後,她對蕭乾說道:「蕭乾,如果我真的有乳腺癌,治療的話會把雙乳切除掉的。」
她仰著頭,看著站在她對面的蕭乾。
高大帥氣的男人在聽到喬虞這句話之後,冷峻的臉上並無任何驚訝的表情,甚至連該有的情緒都沒有。
「我知道。」蕭乾道。
「你知道切除雙乳對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嗎?你又知道,這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喬虞和蕭乾結婚之後,懷上孩子的可能性很低,就算懷上了,現在她做的那些化療和治療,也會對胎兒造成印影響。
也就是,蕭乾當不成父親。
對於一個思想觀念守舊的男人來說,擁有一個自己的兒子來說,是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
「我是和你結婚,不是和你的雙乳結婚。」蕭乾聲音低沉,「而且,還沒有證明你一定就有乳腺癌。」
不知道是生病的人特有的鑽牛角尖還是別的什麼,喬虞將蕭乾的話理解成了另外一種含義。
「其實在你心裡,還是希望我沒有的乳腺癌。」
「我當然不希望你生病。」蕭乾回到,「我希望你健康,希望你不受任何病痛的折磨,希望你嫁給我的那一天,是最漂亮的新娘。」
蕭乾走過去,單手撫著喬虞的後腦勺,「別自己嚇自己,檢查一下,讓我也好安心。嗯?」
不知道是蕭乾的話太過有安撫作用,還是喬虞到底也想確定一下她究竟有沒有生病。
在蕭乾的目光之中,喬虞走進了放射室,背影孤單卻又決絕。
蕭乾坐在放射科外面,心頭不由得一陣煩悶,伸手摸了西裝口袋裡面的煙,想抽一支。
結果剛剛拿出來,就想到醫院裡面不能吸菸,硬生生地把香菸給塞進了口袋裡面。
她又拿出手機,他從昆城到熱那亞,也還沒有聯繫過已經回到那不勒斯的蕭疏,不知道她狀態怎麼樣。
剛要開手機,護士就走過來,帶著三分的小心,提醒道:「蕭先生,放射科外面不允許打電話,可能會干擾到裡面的信號。」
蕭乾眉頭微微皺著,把剛剛打開的手機又重新關上,用實際行動來配合醫院的工作。
……
當許沫最終妥協,給了獨眼男人楚臨淵的號碼之後,他們卻反悔了。
因為那些人給了他們更好的條件,而且是打算用蕭疏的命來換她的。
那時候,許沫算是猜到了到底是誰策劃了這一場綁架。
岑姍。
岑姍以為她懷了楚臨淵的孩子,於是就想找人殺了她和肚子裡面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