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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沫在醫院住了半個月,終於可以出院。
沒想到的是鋪天蓋地的消息。
蕭疏飛機失事,送到醫院搶救無效,成為植物人。楚臨淵幾次去義大利,都被蕭乾的人給阻攔。
蕭乾將蕭疏手中La日sa的股份賤賣給陸南望,楚臨淵的航空公司被收購之後拆分重組,世上再無La日saskyline。
莫氏食品在昆城的工廠遭遇大火,所有的設備和產品被一把火燒光,與其合租的多家公司紛紛終止合作。而成為壓死莫氏食品最後一根稻草的,竟是莫瀚文的大兒子,他在澳門參與賭博,拿著莫氏食品的股份當賭注,最後輸得一塌糊塗。
而莫瀚文攜帶公司帳上僅剩的八百萬逃跑了。
聽席兆和說完,許沫坐在副駕上面,久久沒有說出半句話來。
不知道是太過驚訝還是別的什麼,許沫現在的腦海裡面根本沒有辦法正常地思考。
「你還好?」席兆和問了一句,從後視鏡當中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擔心。
許沫怔了一下,而後慢半拍地看向席兆和,「沒事。」
說著沒事的人,下一秒就拿出了手機,撥通了蕭乾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確定之後再撥……」
空號?
許沫看著手機屏幕慢慢地暗下去,心中竟然有了種解脫的感覺。
早該結束的。
席兆和沒有再問許沫什麼,目不斜視地開車。
後來,席兆和把許沫送到她的公寓,打開門的時候,他看到玄關的地上躺著一個信封,看樣子應該是從門底下塞進來的。
他把信封交給許沫,他把東西拿到房間裡面去。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站在玄關那邊滿面淚痕的許沫。
「怎麼了?」席兆和就見過許沫哭過兩次,第一次是蕭乾去醫院看了她,最後在手術單上簽了他的名字的那次,許沫縮在床上,哭得像個孩子。
第二次,就是現在。
她的哭泣沒有半點聲音,只有眼淚不斷地往下落,砸在許沫拿在手中的那張紙上。
席兆和低頭,看到了上面只有簡單的幾個字——五百萬還你,蕭乾。
掉在地上的,是一張銀行卡。
那時候許沫就知道,她和蕭乾之間才算是真正的兩清了,以後再無瓜葛。
許沫沒有回答席兆和的問題,只是不停地掉著眼淚。
那時候,席兆和終於是將脆弱的許沫擁入懷中,一下一下地順著她抽噎的後背。
那天之後,蕭乾這兩個字好像從許沫的腦海中剔除了一樣,她拿著那張卡上的錢註冊了一個公司,還有先前在莫氏食品積累下來的人脈,讓她的起步比一般人都要輕鬆很多。
她從小公寓裡面搬了出去,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套敞亮的兩居室,她和許竹筠一起住在裡面。
她的公司賺了錢,她給自己買了一輛白色的跑車。
她剪了短髮,褪去了往日苦大仇深的外表。
她變得比「夜歸人」的容老闆更加的八面玲瓏,遊走在全是男人的酒桌之間,還能夠全身而退,連容老闆都想要拜她為師。
時間過得很慢,慢到許沫都覺得自己已經七老八十了,然而她也不過才二十七歲。
她在寧城又摸爬滾打四年。
有時候早上醒來,真希望出現電視劇裡面那樣的「四年後」,而她根本不用去經歷著四年中的事情。
「夜歸人」的半敞開式的包間裡面,許沫坐在卡座裡面,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燃了一半的細長香菸,稱得她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格外的好看。
坐在她對面的,是「夜歸人」的老闆容顏,兩個絕色美女坐在卡座裡面,引來不少異性,甚至是同性的眼神。
「女人多抽菸不好,加快衰老,經期紊亂,等你想懷孩子了,還懷不上。」容顏是看著許沫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所以對許沫,容顏多了一份心疼。
聽到容顏的話,許沫淡笑一聲,懷孕?
真是好笑,她這輩子還能再當母親?
「人呢?怎麼還沒來?」許沫並沒有回答容顏的話,而是問了其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