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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到底是怎麼來的,她不太清楚。
在聽到那女人毫不避諱地談論她,談論祁閔和容熙的時候,她不可能當沒聽到。
一把抓著女人的頭髮,把她的腦袋往鏡子上砸去,鏡子被砸出了幾道裂紋,鮮血順著裂紋往下滴。
女人被砸懵了,只能被容顏摁著,她的同伴反應過來,尖叫一聲,隨即拿著隨身攜帶的包往容顏身上砸去。
一轉頭,容顏犀利的眼神落在那個女人身上,她這幾年夜歸人不是白混的,祁閔背地裡護著是一回事,她要是沒有兩把刷子,能撐得起那麼大一個夜場?否則早就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你……你是什麼人?」女人的同伴被容顏的眼神震懾住,愣生生地把包放了下來,「你趕緊,把她放了!否則我讓你走著進來,躺著出去!」
「連我是什麼人都不知道,還說人是非。我不教訓你們教訓誰?」七年未曾踏入這片土地,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怪不得誰逮著她,都要欺負一下。
女人的同伴想了想,剛才說了什麼?
「你是……容顏?」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聽到容顏的名字,被砸了頭的女人這才反應過來,抓起了洗手台上的洗手液瓶子,反手就往容顏的頭上砸去。
「早被容家趕出來了,你還有什麼底氣在這裡放肆?」
容顏為了躲開女人砸來的洗手液瓶子,鬆開了她,隨即就聽到她這番話。
一個被容家趕出來的落魄千金,到底哪裡來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
「老大,嫂子去了那麼長時間都還沒回來,不會是溜了吧。」齊思,剛才那個穿黑色皮衣的男人。
韓為止冷眼掃過去,齊思住嘴。
溜了?
她容顏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溜了,他把整個城翻過來,都要把她給找出來。
但是下一秒,韓為止就從沙發上起來。
「老大,去哪兒呢?」
「放水。」男人冷冷地說著,便往衛生間去。
齊思笑,哪裡是去衛生間,肯定是去看容顏有沒有溜。
韓為止往衛生間那邊走,尋思著剛才齊思說的話,他這是……真去看容顏那妞溜沒溜?
算了,還是不去了,多丟人!
他可是大老爺們兒韓為止,就算容止從這裡溜了,他得翻了整個城把她找出來才能彰顯他北方爺們兒的魄力——
「衛生間那三個女的要瘋啊,打那麼厲害,滿鏡子的血。」
「誰知道呢,還是不管的好。我聽到好像是什麼容家……」
兩女人一邊說,一邊往自己的包間去,忽然間感覺到一道黑影從身邊走過,速度很快,以至於她們都沒看清楚人。
韓為止到的時候,看到的是會所穿黑色T恤的保安將容顏架著。
腦袋流血的女人,好像是柳家的人。
「今兒不把你整死,我柳如煙三個字倒過來寫。」柳如煙指著容顏,氣勢凌人。
容顏被架著,動不得,「試試。」
柳如煙被容顏有恃無恐的樣子氣得不行,她捂著額頭,「行啊,那就送局子,讓看守所那群女人教訓你。」
現如今,容顏被趕出家門,容家的人出面保釋?怎麼可能!
她柳如煙要整的人,哪能這麼容易就放過。
保安本著不在會所鬧事的原則,既然他們想打電話報警解決,那最好不過,有人打了電話,有人去給柳如煙拿紗布包紮。
有人看到了站在衛生間外面的韓為止。
「韓少。」柳如煙的同伴看到韓為止,眼中是忍不住的驚異。
韓為止淡淡的應了一聲,站在衛生間外面,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煙,半眯的眸子裡面沒有任何情緒。
那女人沒受傷。
「怎麼回事?」他問道。
「一個潑婦打了我們如煙,準備報警呢!」
「哦。」
潑婦。
想到當年還是個高中生的容顏,把校服袖子一擼,上來就甩了他一巴掌,現在想起來,臉頰都有些痛。
女人還想和韓為止多說兩句,後者卻只是旁若無人地抽菸。
會所禁菸,然無人敢攔。
在女人面前抽菸,更是沒品。
容顏被保安架著手臂出來,她看到站在外面韓為止。
袖手旁觀?
韓為止走過去,架著容顏的保安也停了下來。
他俯身,卻只是在容顏身後的垃圾桶上把才抽了四分之一的煙掐滅。
在女人面前抽菸,不好。
「說句好聽的,我就救你。」韓為止掐掉菸頭的時候,順便在容顏的耳邊說道。
落井下石。
「雖然你長得醜,但是你想得美啊!」容顏白了韓為止一眼。
韓為止一臉愛莫能助的模樣,掐完菸頭的他往後退了兩步,道:「擾亂公共場合秩序,趕緊給關起來。」
容顏:「???」
齊思過來看好戲,看到的就是容顏被保安架著走了,而他老大正單手插在褲子裡面,置身事外。
搞不清楚狀況的齊思看看容顏,再看看韓為止。
「老大,嫂子被人帶走了,你咋啥都不做?」英雄救美啊,這種橋段不是經常有的啊!
「我有說她是你嫂子?」
「……沒有。」
韓為止看著容顏的背影,淡淡道:「馬上就是了。」
齊思:「??」那有什麼區別嗎?
……
「姓名?」
「容顏。」
「年紀?」
「二十五。」
「職業?」
「夜場老闆。」
警局,容顏被例行公事盤問。
大年初一,本該是在家過年的日子,卻出來審犯人,能不煩?
「態度端正點,什麼工作?」
「我說夜場老闆你聽不明白?我要打電話叫人來保釋我。」柳如煙欺負她在四九城裡沒個保駕護航的?
……
祁閔接到警察電話的時候剛剛從浴室裡面洗好澡出來。
「喂,你好祁先生是嗎?你弟媳故意傷人現在在警察局,過來一趟。」
弟媳?
容顏。
祁閔匆匆穿了套衣服,拿著大衣從家裡出去。
外來車子進不了警局,祁閔把車停在外面,瞥見了馬路對面幾輛拉風的跑車,他沒細看,落了車鎖就往警察局裡面走去。
遠處的車上,齊思指著祁閔,急吼吼地說了出來:「窩草老大,那不是祁閔麼!那個……那個……」
副駕上的韓為止手撐在車窗上,看著行色匆匆的祁閔。
那個,當時把去找容顏麻煩的小跟班教育了一頓,然後……告訴了他爸,然後的然後,韓為止被他爸扔進了部隊。
嗯,他和祁閔之間應該有不共戴天之仇。
「走,進去撈人。」韓為止從車上下來。
齊思嚷了一句:「你剛才不說等嫂子主動打電話向你求救嗎?這電話都沒打,你怎麼就進去撈人了?」
韓為止:「……」
那不是因為容顏叫了祁閔,沒給他打電話,所以他才得主動進去!
後來他想了想,剛剛才遇到,容顏不知道他手機號。
……
「您好,我是祁閔,剛才被帶來的容顏的……」祁閔在稱呼上,停頓了一下,他該是容顏的什麼?
「哦,傷人那個啊,你去辦手續吧!但是受害人那邊不願意私了,人去做鑑定,如果達到毀容的程度,估計得坐牢。」小警察公事公辦地說道。
坐牢?
祁閔想到容顏一回來就鬧事,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這些年,容顏惹出的麻煩還少?她脾氣大,去夜歸人的人脾氣也不小,動了她場子裡面的小姐,她那個護犢子的心態,恨不得把人祖墳都給刨了。
她若孤身一人,她就算是有九十條命,都不夠丟!
「傷著現在在什麼地方?我想和他們談談。」
「醫院呢,估計馬上就回來錄口供了。」
彼時,警局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冷風隨著進來的兩人一起灌入。
樓上走下來穿著制服的人,兩槓三星。
「為止,怎麼大晚上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