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裡的租金很低,房子裡被分割成了牢籠,人人甚至只能睡在根本轉不了身體的空間裡,藏污納垢,色情交易,毒品販賣等罪惡不斷滋生。陳默一邊走一邊艱難地避讓著人,
陳默打聽找了半天叫先白的工匠,但是讓她驚訝的是,那些人根本頂著一張麻木的臉對她愛答不理,偶然遇到幾個人,看清了她手裡的東西,便馬上抬手將她趕離,仿佛對她手裡的東西避之不及。
就在她一連碰壁的時候,她驀然看到了一個頗為眼熟的身影,雖然他戴著帽子和墨鏡,竭力想壓低自己的存在感,但陳默還是眼尖地發現了他脖頸上被繩子勒出的淤痕,正是陳素。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陳默看到他一路上都在緊張地小步慢跑,四下張望著,十分警惕,陳默躲在了陰影下,才沒有被他發現。
陳默在後面慢慢地跟隨著他上了八層樓,看到他側身從夾縫中擠進了一戶鴿籠,陳默貼在門後面仔細地聽著裡面的動靜,只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有人在裡面翻動著什麼。
陳默在全神貫注地聽著裡面的聲音時,忽而感覺腦後一陣冷徹的陰風,想要避已來不及,陳默只感覺到一陣劇痛,回頭看到的卻是宣依依,她雙手發抖,渾身顫抖地看著她:「……飯,私生飯!」
陳默:「……」
陳默在暈倒之前,只希望自己不要以陳素私生飯的身份上頭版頭條。
鄧登登走在大街上,身邊車水馬龍,不時地有人在斥責著她:「要死啦!別站在這裡啊!」「這小姑娘是怎麼回事?是瘋了吧!」
鄧登登緊緊攥著懷裡的電腦,她只看著屏幕,竭力想要屏蔽掉四周的那些怒斥和辱罵,她的精神已經崩臨極限,若不是她望著自己前進的方向有著絲絲縷縷的黑色煙霧,她絕對現在就要暈死過去。
「不能暈倒,不能暈。堅持住。」
她嘴唇發抖地給自己加油,每邁出去一步都是鼓足了勇氣,她無時無刻不被那些黑霧夢魘著,拼命想要伸手抓住那淡薄如煙的殘片,如今就在眼前,她覺得胸口鼓漲。好似一雙手從裡到外抓著她這個名為軀體的牢籠搖晃著。
她的腳步也越來越快,她開始大步大步地奔跑了起來,胸口朝著外面在噴薄著什麼,也許等到她抓住了那黑色的霧氣,就能夠明白讓她燃燒起來的這股感情為何。
等到她清醒過來時,她正在大口大口地乾嘔著,心臟順著她的咽喉往外蹦,一隻鞋也不知跑丟去了哪裡。
而她所在的地方,周遭嘈雜而擁擠,人流從她的身邊擁擠過去,因為她站在原地發呆,導致交通堵塞,許多人破口大罵,推搡著讓她走開。
鄧登登的五感逐漸恢復,身體踉蹌地往後倒,被幾個男人攬住肩膀,不懷好意地在將她往一旁隱蔽的小巷帶,鄧登登感覺到黏膩的汗混合著煙味噴在她的臉上,灼燙得讓她僵硬的身體好像被戳開了一個洞。
「快跑……」
她牙齒打顫地擠出兩個字。
「嗯?你說什麼?」摟著她的男人貼得更近了,猥瑣地想要親上來,忽然感覺肚子一熱,一隻手從他的腹部穿透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