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預謀已久的一項恐怖行動。
陳默一邊想著該如何應對,餘光看到從大門走進來了一個人,他的腳步囂張跋扈,一頭張揚無比的紅髮和堆砌在身上仿佛街頭暴走團一樣的裝飾,雖然看起來像是街頭混混,但眼神銳利,一寸寸地像是偵察機一樣將眾人掃了過去,忽而眼前一亮。
他大步踏入人群,從人群里拽出來了一身紅色顯眼的艾薇,艾薇認出來他正是當日將趙翔以從她身上搶走的那個傢伙:「是你!」
他揪住了她的頭髮笑的猙獰:「唉喲——沒想到堂堂異聞調查組的大姐大也在這裡做客啊,真是失敬了。但麻煩,我不叫你。記住我的名字,多姆,好嗎?」
艾薇冷哼一聲。
多姆輕笑:「啊對,我都忘了,你的熟人也在這裡,你應該很想念他吧?」
艾薇被強迫地抬起下巴,眼神一縮。
在他的身後,緩緩從破開的洞口裡移過來一個接近三米多高的龐大巨物,它的身上摞著破碎的鐵皮和罐,琳琅滿目的各種廢棄的電器拼湊,整體移動著,仿佛像是一個巨大的電器回收站,更可笑又淒涼的是,在它的肩膀上,還以一個半碎裂的標牌標註了:垃圾站三個字。
艾薇感覺自己被擊碎了,她顫了半晌都無法將那兩個字說出來,但她一眼就認出來眼前的人是誰。
「怎樣?是我將他半路撿回去的,他身上沾染了大量的穢,如果不是我,他大概就要發瘋死掉了。所以,感謝我吧。大姐大?」
多姆大笑著,一躍跳上了那垃圾堆的腦袋上,那是一塊半殘的玻璃,露出下面面無表情的臉。
艾薇緊咬著下唇。
她當時陷入半昏半夢的狀態里,執行官只告訴她老狗給她打了一針抑制劑,她有想過老狗身上怎麼會帶著抑制穢的藥劑,如今看來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老狗也早被穢給污染了。
但他將抑制劑給了她。
老狗是什麼時候沾染上穢的,這麼久時間,為什麼從不曾向她求助過?是不是因為這樣,他才離開了異聞調查組,獨自一人流浪?他身上的抑制劑又是從哪裡來的?
一時間,許多問題接踵而至,她感覺到有些呼吸不暢,她捂住脖頸,感覺到潛藏在體內的穢竟然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現在感覺到呼吸困難吧?頭暈了吧?」多姆輕笑著:「沒關係的,趙翔以那傢伙不愧是黃天克命,不枉我們將他用玄地吊命了這麼久,他的威力,你還不曾真正見過。」
眾人水深火熱的煎熬之中,但二樓的會議室里卻出奇的安靜,一字家族長老一字排座著,看著方才不速之客的闖入。
「有客從遠方來,為何要這樣的態度呢?」鄧晨晨笑著,看著面前的十幾個老頭子,交疊著腿,手指噠噠地在桌面上敲擊著。
「不請自來是為賊。小友難道不曾聽說。」黑色長袍的長老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