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屍首和哀切的人群,穢腐蝕之後的傷疤落下了黑色的字跡,仿佛是將他們的恐懼烙印在了身軀上。
眾人不敢放心,只見隨著那道光,像是有所呼應一樣,有的人發現地面上憑空出現了一道紅色的線,它的延展速度極快,倏然而過,走在路上的人還未反應過來,只覺得身軀被洞穿。
「咦?」
話音剛落,眾人只見血猛然噴涌而出,那人竟被自中利落地斬開,他半截身軀落地,連痛都沒感覺到,意識還未消散,瞪大眼珠看著自己的內臟。
「啊啊啊!!」
那道線用極其霸道的力量,以天恆大廈為中心節點向外擴展,連結鳳儀巷,小紅樓遺址,石板街陰廟以及西貢劃分出來了一個區域。
多姆往嘴巴里扔了一把花生米,他的視野開闊,能看到迅速凝結成的陣法,聽聞這個陣法是茉莉姐花了半輩子的心血在一字家族的眼皮底下搞出來的,她不知現在在哪裡,會不會給自己帶好吃的鍋仔蛋呢?
他站起來,看到鳳儀巷那邊好似閃了一下光,他有點狐疑,但是光芒很快閉合了起來。
陣法完成了。
在天際和地面之間,垂著八道光,遙望過去不同高度懸掛在天際,強烈到不容忽視的刺目光芒之下,是銜接著肉眼可見的陣法,在不知何地傳來有節奏的吟誦聲,有的人貼近地面聽,是從陣法割裂的縫隙里傳來的。
在街上癲狂的眾人想要逃離這被封鎖的陣地,但剛一碰觸那道紅線就整個人化作了一灘血沫,無可名狀的力量像是將他們作為掌中之物一般玩弄。
多姆站在大廈之巔看著下面瘋狂的人群大笑,眼睛望向了不遠的海域神激動:「神明!偉大的神,請您甦醒,這是為了您而獻上的祭品,今夜過後,偉大的神,我將為您解放屬於您的力量!」
天恆大廈整體都在顫抖。
幾個長老齊齊變了臉色,他們倏然站起身。
「你們終於發覺了啊。」鄧晨晨莞爾一笑,她舔了一下唇角沾著宴席上擺放的蛋糕奶油,伸了個懶腰,整個人像是在午後吃飽飯慵懶休憩的小貓:「現在才感覺到危機,已經太晚了。」
「你們無法阻止,不會再讓你們阻止!」
隨著她近乎癲狂的大笑聲中,從四方根點簌簌而湧出的力量,大廈整體發出沉悶的崩裂,不斷簌簌掉落玻璃石塊,仿佛一個巨大的樹被晃動了根基,即將被可怕的虛空之力連根拔起。
天柱發出悽厲的轟鳴。
「住手!你們知道你們在做什麼!!」白袍長老厲聲大喊道:「這隻神針鎮住的是香港的命脈,你們想要毀掉這片地方嗎!」
海浪不斷翻湧,仿佛一隻瘋狂的野獸,它感覺到了最原始的召喚,迫不及待想要衝上陸地,將所失去的奪回。
鄧晨晨眉眼彎彎:「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