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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剛到的時候,郁早抓他手腕的時候,悄悄給他的。
紙條上寫著三個字:她無礙。
江黎的心驟然一縮,手扶著牆,看著重症監護室裡面的人,輕吐一口氣。
另一隻手中的紙條被攥緊,塞進了口袋。
江黎掏出手機,給記憶中的那個陌生號碼發了條簡訊。
「謝謝。」
陌生號碼的主人回的很快,「留心江家。」
「你到底是誰。」江黎問他,這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錄製節目的時候,陸虞笙被假錄音陷害,這個人給了林鶴鳴原音頻,證明這個人知道,林鶴鳴就是黑客鶴。
第二次,江黎拿快遞那天,這個人給江黎發簡訊,告訴他,陸虞笙在A國有危險,告訴江黎讓他提醒陸虞笙。
這一次,他又告訴自己,留心江家。
他什麼都沒說,但是又說的足夠清楚。
「你沒必要知道我是誰,終歸是我幫了你們,不是嗎?」
江黎再回那人信息的時候,已經發布出去消息了,看來這個號碼已經被那人給廢棄了。
江黎舔了舔後槽牙,眸色微涼。
這邊,林鶴鳴給江黎打了電話。
「黎哥哥,我攔截到了那個人的電話,他所撥打的電話歸屬地是江南,他叫那個人森哥,電話裡面要了一百萬的尾款。」林鶴鳴開口道。
聽到電話的時候林鶴鳴都有點震驚,這個人不過是負責跟蹤而已,金主就掏了兩百萬,真正下藥的那個人,這背後的金主又給了多少。
「我知道了。」江黎神色冰冷,森哥,江森,經常跟著江承的人。
當真是應了那個陌生號碼給自己發的消息,和江家脫不了關係。
彼時,江南江家。
江承掛了電話,看了一眼旁邊的江有衍,笑著道:「成了。」
「小黎已經到A國了?」江有衍抬眸,反問他。
「他自己一個人,江獵江守都在國內,為了個女人,連命都不要了。」江承輕笑,嘴角帶著諷刺。
話落,他走了兩步,坐在離書桌不遠的沙發上,翹著腿,笑著道:「不過這樣也好,不是因為那個女人,他又怎麼會自己一個人。」
「那場演唱會上,他的病很明顯已經好了,他自己一個人又怎麼了。」江有衍的鏡片折著光,他一雙眼睛遮在光里,看不出什麼神色。
江承笑了笑,「昨天蘇家宴會,衛子陵回來了,一回來就直接去找了江黎,所以啊,江黎那自閉,壓根還沒有痊癒,如果不是拿陸虞笙激他,就他一個人……呵呵……」
「那姚景呢,姚景你怎麼處理?」
「他是華禾娛樂的藝人,蘇家的大小姐為了京都郁家那小子,斷了和華禾的合作,現如今華禾我才是最大的股東,那姚景,他敢說什麼嗎?」江承晃了晃杯中的紅酒,嘴角帶笑。
江有衍冷不丁的問了他一句:「你就不怕小黎查到你頭上,對你動手嗎?」
「且不說這次是在A國,他並沒有人手可以查,也沒那個本事動A國的監控,再說,就算他查到了……」江承頓了一下,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低聲道:「他也要有那個命回來才行!」
江有衍起身,笑著道:「江承,不得不說,你比我狠。」
「那你得考慮一下,是不是還跟我爭了,大哥。」江承對上江有衍那雙眼睛,臉上依舊掛著笑意。
江有衍笑著開口道:「小黎不也沒跟你爭過什麼?」
「他不一樣……」江承的眸中透著涼,還有一絲絲恨。
如果不是江黎,如果沒有江黎,當年他出生的時候,也不至於,背上一個私生子的名聲。
他恨江黎,特別恨。
江有衍是長子,父親重視他,同時也顧慮江有衍的外公家,江黎是他的小兒子,所以父親格外的寵他,他最聰明,也最得父親寵愛。
而他呢?
他從一生下來,就背上私生子的名聲,如果不是江黎七歲那一年母親去世,他和他媽,可能就永遠見不得光。
他永遠,都是別人嘴中的私生子,是不入流的東西,是別人可以肆意侮辱和踐踏的理由。
江承他沒做錯什麼,他幼時承受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媽媽,是江父的情人。
所以,仇恨的種子,早就發芽了。他把自己所承受的所有痛苦,都怪罪在了江黎姐弟身上。
「殺人,是犯法的,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江有衍提醒了一句,拿起沙發上的西裝,轉身離開。
江承喃喃:「殺人多血腥,他一輩子都醒不過來,就夠了啊。」
他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
他的目的,從來都不是傷害陸虞笙。
怪就只怪,那陸虞笙,才是江黎的軟肋。
江承將酒杯放在桌案上,輕聲的笑著。
「江獵,找個人,把江承給我扔江南燈酒巷最裡面那家,再給他找幾個人,他想玩,爺就陪著他玩!」江黎掛了林鶴鳴電話之後,撥了個電話,一字一句開口。
遠在江南的江獵只覺得背後傳來一股寒意,他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旁邊的江守,江守在他旁邊正吃著一根冰淇淋。
他剛回了句好,只聽到江黎又道:「還有,再找人,也捅他兩刀,輕點別把人給弄沒了。」
這爺說的輕輕鬆鬆的,好像跟捏一隻螞蟻似的,那可是江家的二爺啊。
「四爺,真捅嗎?」那好歹是您哥哥,不多考慮一下?
江獵身邊的江守聽到他的話,手中的冰淇淋,掉了……
他小聲的問了一句:「四爺說什麼?捅人?」
「我跟你開過玩笑?」江黎冷冽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傳進這兩人的耳朵,旁邊的江守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江黎話落,掛了電話。
江承對陸虞笙下手,無非就是為了對付他,至於他究竟要做什麼,江黎不知道,他只知道,有人打陸虞笙的算盤,就得做好,被他報復的準備。
當他在國外待了幾年什麼都不知道?還是當他真的好欺負呢?
倘若不是陸虞笙還在A國,江黎估計要自己回去親手給江承來兩刀。
當天晚上,江黎進了重症監護室,人才剛進去,陸虞笙就從病床上坐起來了。
陸虞笙揉了揉眼睛,儼然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哪有一點點受傷的模樣。
「你來啦。」陸虞笙聽到動靜就醒了,猜到是江黎。
江黎走過去,「吵醒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