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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虞笙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人窩在江黎的懷裡，揉了揉眼睛。
「你醒啦？」江黎將陸虞笙往懷裡帶了一下，聲音帶著細微的困意。
「嗯。」
「餓嗎，我給你做飯去。」江黎說著，便打算起身。
陸虞笙搖搖頭：「不餓，你再睡會兒。」
這個點才七點，離江黎平時起來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
陸虞笙窩在江黎的懷裡，伸手蓋住他的眼睛。
江黎正犯著困，眼前被陸虞笙捂著，黑乎乎的，很快就睡著了。
陸虞笙習慣性點開微博，發現了自己的微博下面有一些評論。
【笙笙，幫我們跟七肆大大說一聲，求他更新一下吧，都已經七天沒更新了！】
【在線催更。】
【虞笙啊，你跟奶黎說一聲，斷更不好，傷人心！】
【雖然我是漁粉，但我真的也很想催一下，求奶黎更新啊！】
【你家那位，已經斷更七天了了解一下！】
陸虞笙輕笑，江黎一轉發自己的微博，這書粉催更都催到她這裡了。
想到這裡，陸虞笙點開了江黎的微博，想看到這下面畫風是什麼。
果然……
【七肆大大，能跟您家那位說一聲，九宮格自拍欠我們一個月了！】
【九千萬粉絲福利也欠我們一個星期了！】
【有鳳來儀什麼時候定檔！】
【《天盛離歌》啥時候開拍啊，期待啊！！！】
【所以你這麼久沒更新是去談戀愛去了？？？】
【有了老婆忘書粉，七肆你個負心漢！】
陸虞笙偷偷的笑了一聲，然後點讚了那條求九宮格的評論。
緊接著，在相冊裡面選了九張照片，發了微博。
那九張照片，沒有一張是自拍，全是江黎給她拍的，應該是兩個多星期之前拍的。
還有一張照片，陸虞笙放在中間的位置，故意的。
那張是陸虞笙站在鏡子旁邊，江黎身子壓低，給陸虞笙拍的，鏡子裡面還有江黎。
光明正大的秀恩愛，真好。
發完微博，陸虞笙看了一眼身邊的江黎，然後隨手拍了一張照片。
側臉，睡顏，他的手在臉邊，陸虞笙拍的時候，剛好把那個戴著戒指的手也拍了進去。
拍完之後，陸虞笙那張照片設置為鎖屏，一點開手機就能看到的那種。
手機信息的提示音響起，陸虞笙看了一眼，隨即給郁早發了微信。
「十月底，十一月初的行程空出來，我有私事。」陸虞笙看了信息送來的那個行程表。
「行。」陸虞笙的私事，郁早從來不會過問，只會安排好時間，防止撞了檔期。
給郁早發了微信之後，陸虞笙才回了那個簡訊。
「名單給我一份。」
簡訊很快就給陸虞笙發了過來，陸虞笙看了一眼，沒說什麼。
旁邊的江黎不安的皺了皺眉，像是做了什麼噩夢。
陸虞笙注意到了江黎的臉色，伸手摸了摸江黎的頭，聲音很輕：「江黎。」
江黎聽到了陸虞笙的聲音，忽然喊了一聲：「姐——」
他額頭上有冷汗，神色有點慌張。
陸虞笙知道，江黎總是會做噩夢，每一次夢裡，都是火災。
好幾次了，江黎夢魘中醒來，有時候喊的是姐，有時候會喊笙兒。
「江黎，別怕，我在呢。」陸虞笙像平日一樣，輕輕的抱著江黎。
江黎抱著陸虞笙，開口道：「笙兒。」
五年前的大火，總是會出現在江黎的夢境，無數次，反覆的出現。
與陸虞笙在一起之後，這種情況少了很多，但偶爾還是會出現。
每一次，江黎從噩夢中醒來，陸虞笙都會抱住他。
這次好像不太一樣，江黎的臉色太蒼白了，許是因為前段時間，網上的評論到底是勾動了江黎的情緒。
「江黎，我在呢，我在呢。」陸虞笙輕聲的拍著江黎的後背，她的語氣溫柔，像一顆石子，投進了靜謐的湖畔，泛起江黎心底陣陣漣漪。
曾經江黎也會這樣，抱著陸虞笙，哄著她。
那個時候，陸虞笙午睡的時候，也會夢魘。
夢裡，是生日那天父親的離世，是母親對她無休止的家暴，是她渾身的傷痕。
陸虞笙夢裡醒來，哭著喊了一聲爸爸。
江黎那個時候，坐在陸虞笙的身邊，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裡，說：「笙兒，我在呢，我在呢。」
他會遞給陸虞笙一顆包裝精緻的牛軋糖，很漂亮，很甜很好吃。
陸虞笙抱著江黎，從床頭前的抽屜裡面拿出一顆牛軋糖，遞給江黎。
江黎一怔，他聽到陸虞笙說：「吃顆糖，就不許哭啦。」
「吃顆糖，就不許哭啦。」
與記憶中的話，記憶中的畫面稍微重合。
江黎想起來了，曾幾何時，他好像也抱著陸虞笙說過這樣的話。
陸虞笙總是在不經意間，用她的方式，陪著自己。
江黎伸手，拿了陸虞笙手裡的那顆糖，撕開糖衣，填進嘴巴里，真甜。
甜的發膩，好像空氣中都是甜膩的味道。
「我沒哭。」江黎吃著糖，反駁了一句。
陸虞笙輕聲笑了：「那這是哪只小可愛，躲在我的懷裡啊？」
江黎從陸虞笙懷裡鑽出來，嚼著糖，一句話也不說。
陸虞笙將微博頁面調出來，遞給江黎：「你的書粉，都催更到我這了，我的七肆大大，你什麼時候更新呢，你的粉絲等著看呢。」
她說著，托著下巴，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江黎。
「那你求我，我就更新。」又是這招，上一次江黎讓陸虞笙求他的時候，還是陸虞笙想看江黎穿那個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