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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看著許白焰，第一句話就是：「我恢復記憶了，我也知道，你喜歡了笙兒很久。」
許白焰的眸光終於有了變化，他看著江黎，依舊是那般矜貴溫和的模樣。
「江先生，我從未做過傷害她的事情。」許白焰翹著腿，將手交叉放在膝蓋上，他的眸光遮掩在眼鏡之下，看不出有幾分顏色。
江黎冷笑，反問：「為了讓我對付江承，你和顧沉合作，顧沉把笙兒的行程告訴了江承，同時顧沉告訴我留神注意，雖然笙兒最後沒什麼事情，但……如果稍有疏漏呢？」
恢復記憶這段時間，江黎想通了很多事情，以及前後聯想了很多。
關於顧沉，關於許白焰。
顧沉也向自己說過，如果江黎對顧家出手，那麼顧沉不會阻攔，反而會幫助。
江黎後來也仔細的查過姚景在A國試圖傷害陸虞笙的事情。
聯想到他之前收到了提醒簡訊，還有陸虞笙在A國的消息，只有顧沉能做到。
許白焰之前在A國，江黎查過許白焰，他一直和黑客這邊有合作，合作的緣由江黎也能猜個七七八八，無非是保護陸虞笙。
這也是為什麼，陸虞笙剛出道的那兩年，即便有黑粉攻擊，也會被很快的被黑掉，全網幾乎沒有任何陸虞笙的黑料。
還有顧沉和陸虞笙的數次合作，都不難猜出顧沉和陸虞笙接觸也是為了完成僱主的任務，同時，找到他的下落。
顧沉在賭，賭江黎和陸虞笙遲早會相遇。
事實也是如此，他賭對了。
江家對他的每一次攻擊，顧沉大都看在眼裡，但是他沒有立刻阻止，只是暗中提供著幫助。
如此一來，江黎和江家的矛盾只會越來越大，而江黎遲早也會毀了江家。
他借江黎的手，為江汐復仇。
顧沉什麼都沒說，但是卻默默做了很多。
這其中，就包括和許白焰的合作。
因為他們都有共同的敵人。
許白焰的眸光微變，這件事，他不可否認。
當初他也沒有料到顧沉會走險招，雖然每一步都設計好了，憑藉陸虞笙的本事，她絕對不會出事，江黎也不會有太大的事情。
但是他們都算漏了一步，江承下了狠手，不然江黎也不會在醫院就遭到圍攻，並且受傷。
幸運的是，當時陸虞笙並沒有出什麼大事。
「那件事，是我們考慮不周。」只有這麼一件，只有那一件事，是顧沉誘導著江承做的，不逼江承那個蠢東西一把，又怎麼會讓杜縷茶這邊元氣大傷。
江黎冷笑，眼睛裡面帶著戾氣：「你們考慮不周？倘若笙兒真的出事了，我會殺了你們。」
他的情緒，越來越不容易控制。
心境障礙，嚴重者會產生攻擊或反社會行為。
當然，這是最極端的情況。
還有另一個極端，不是攻擊他人，而是攻擊自己，產生自殺行為。
一個是極端的暴躁，一個是極端的抑鬱。
許白焰也無法判斷江黎現在是趨向於哪一個極端。
「江先生，您現在的情況，比之前要嚴重，我建議心理諮詢和藥物配合治療。」之前的江黎，尚不會有這般的情況。
可是如今，很明顯，因為上一次夏詩檸做的事情，嚴重了很多。
如果沒有那些對陸虞笙和江黎心懷鬼胎的人，或許江黎會慢慢好起來，但是現在江黎始終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
長此以往，他心裡緊繃著的那根弦，遲早要斷。
「你在胡說什麼？」江黎的聲音，接近冷漠。
從恢復記憶開始，他就在防著許白焰了，他心底把許白焰也劃為了會搶走笙兒的人。
「首先，我喜歡小笙的事情，我保證她這輩子都不會知道。」許白焰推了一下眼睛，聲音溫和。
「你也不比把我當做敵人，因為我跟你一樣，就算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他，其次，你現在的情況不穩定，我查過很多關於心境障礙的案例，如果最後趨於嚴重，你我都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真到了那個時候，你甚至會把刀對準小笙也未可知。」許白焰儘可能的從陸虞笙的角度去告訴江黎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江黎不聽他的，但是事關陸虞笙，他不可能不考慮。
果不其然，江黎愣住了。
他不會傷害笙兒的，這輩子都不會。
但是昨天的時候，他對陸虞笙發火了，甚至用那種眼神和語氣看著她。
江黎對自己也產生了懷疑。
「我該怎麼做？」江黎垂眸，問了許白焰一聲。
「催眠，弱化之前夏詩檸所做的事情對你的影響。」這是許白焰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
藥物配合有必要，但是如果能夠催眠讓江黎淡化甚至忘記那一段回憶，或許會好很多。
江黎沉默了片刻，然後才開口：「我配合。」
許白焰打開門，告訴了正在等候的陸虞笙這件事。
陸虞笙看著江黎，江黎看著她的眼睛裡，帶著不知所措。
她比誰都能感受到江黎的恐慌，他因為被催眠，已經失去了陸虞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