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清知道後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好好的照顧著她。
再後來……
她在陸虞笙十四歲生日那天又去喝酒,碰到了之前喜歡她的小混混,可是那個時候的陳秋媛多驕傲啊,她像個紅玫瑰一樣驕傲,怎麼可能看得上小混混?
她年少無知,說話重了,以至於讓那小混混記恨至今。
也是那晚,她看到了不一樣的陸聞清,桀驁的,暴戾的,像是換了一個人。
為了救她,陸聞清和一群人打了起來,最後兩敗俱傷,陸聞清也因此離世。
也是在那個時候,她才慌了。
有一個人喜歡了自己這麼多年,寵了自己這麼多年,可是她卻視而不見了這麼多年,傷了他這麼多年。
甚至在酗酒之後,打了女兒,打了他。
他卻從未還手過。
陳秋媛後來想起,才恍然發現,陸聞清也曾是那般驕傲的少年,只是在她面前,折了一身的傲骨,將滿腔的溫柔都給了她。
終究是她負了那個人。
「嗯,主要賣的玫瑰花。」陳秋媛的眼睛中多了幾分懷念。
斯人已逝,她才懂得可貴,只是都晚了。
「您院子中種的也是玫瑰花。」杜縷茶的目光看向院落中的花束。
陳秋媛點點頭。
「我喜歡玫瑰。」她道。
所以陸聞清也就告訴她,他也喜歡玫瑰花,真巧。
「您愛人真好。」杜縷茶開口。
她得知道,陸聞清是不是與傳聞中的不一樣,這樣才能判斷,他是不是A國那位爺的兒子。
名字不一樣的,A國那位爺的兒子,名字叫陸千戎。
千軍戎裝,鮮衣怒馬。
杜縷茶垂眸,像是在思念,開口道:「我先生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他無論待誰都是謙和有禮。」
「您愛人是混血嗎?眼睛挺像A國人。」客廳那裡,掛的有一張陸聞清的照片。
陳秋媛也看向那張照片,目光柔和,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不是的,我和先生在江南相識的,我先生也是華國人。」
當然不是,陳秋媛第一次見陸聞清,是在A國留學的時候。
陸聞清說過的,他的母親,是A國人。
陳秋媛不信任杜縷茶,若杜縷茶真的是好人,江黎也不會連結婚都不告訴家裡人。
「哦,您愛人相貌極好,我還以為是混血。」杜縷茶看陳秋媛這眼色,不像是撒謊。
杜縷茶就是再有手段,到底也不是養在顧家長大的孩子,比不上陳秋媛這種從小就養在世家的女子。
「笙笙的長相隨我先生,也正是因為如此,笙笙才出落的這般動人。」陸虞笙的相貌,有七分是隨了陸聞清。
杜縷茶笑了笑,又道:「難怪。」
話落,她似是無意的提了一句:「我也認識一個陸姓的人,叫陸千戎,不知道您認識嗎?」
陳秋媛是知道的,陸聞清的曾用名,是陸千戎。
但她只是笑了笑,滴水不漏:「不認識,我對我先生之前沒有太多的感情,所以也沒有過多了解姓陸的人。」
她在告訴杜縷茶,她曾經即便不喜歡陸聞清,陸聞清依舊待自己謙和有禮,陸聞清就是這樣的人,他不是別人。
而陳秋媛也多多少少的猜出來了杜縷茶此行的目的,他們在調查自己的女兒陸虞笙。
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調查,陳秋媛都不認為江家是可以信任的人。
這件事,不僅是自己察覺到的,江黎來拿戶口本的時候,也曾經提到過一句,江家的人,除了他,誰也不要信。
陳秋媛相信江黎所說,因為她看到過江黎看陸虞笙的眼神,那是曾經陸聞清看她的目光。
只有愛極了一個人,才會有那般的神情。
杜縷茶點點頭:「日久生情也是情,現在您應該很懷念您愛人吧。」
陳秋媛笑著開口,目光裡面有思念,「對啊,他去世了八年多了,我每天都很想他。」
兩人又拉扯了幾句家常話,杜縷茶又有意無意的問了一些,陳秋媛都回答的滴水不漏,咬定陸聞清就是華國的人,沒什麼特殊的家庭背景,也就是普通人家。
待送走了杜縷茶,陳秋媛進屋拿了一個手機。
那個手機,是上一次江黎留在這裡的,說有什麼事情,用這個手機聯繫他。
陳秋媛點開通訊錄,上面只有一個號碼,她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