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擺擺手:「把東西收起來,等。」
他在等人來。
國字臉見許意沒動靜,也讓手底下的人先別有動靜。
雙方對峙了有二十分鐘左右,許意聽到了腳步聲,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人來了。」
江黎和徐懷瑾到的時候,看著正站在一旁等著的許意,眼神中多了幾分深意。
「江黎,你們江家的人,占用我的渡口,怎麼算?」許意指了指正在渡口的那批貨。
江黎看了一眼那批貨,也笑了:「扔了不就行了?」
許意點頭:「聽到了嗎?江四爺說了,把貨扔了!」
他的聲音大了一些,許意身後的人整齊劃一的回答:「是!」
徐懷瑾看著許意,倒是有了幾分深究的意味,這個小男生是誰?
國字臉剛想說什麼,江黎手中的槍.口,已經對準了國字臉。
「嘭——」不偏不倚,正中國字臉的腹部偏左。
不至於致命,卻也丟了半條命。
在場的所有人,誰也沒有想到江黎的開.槍的速度會這麼快,甚至也沒有人想到,江黎會開.槍。
這三個根據點的貨,現在都在這個渡口,今天恰好需要運輸,所以三個根據點的人都來了。
小根據點人少,但是三個聚在一起,也不算少。
因為江黎的動作,現場開始一片混亂。
許意坐在一側,讓手底下的人去幫著江黎,然後剩下幾個人幫他防著點周圍,笑著看著眼前的這場混亂,饒有看戲的意味。
江黎和徐懷瑾的速度很快,甚至非常的精準。
徐懷瑾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江黎,目光陰冷,像是換了一個人,漂亮的轉身,下踢,按下扳機,行雲流水一般,像個嗜血的惡魔。
徐懷瑾忽然想起來了許白焰還有衛子陵說過的,一旦江黎失控了,沒有人知道他會做出什麼。
直到這一刻,徐懷瑾才意識到,江黎的每一次出手,都是極限操作,他發了狠一樣的,眼睛裡面只有血光。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冷靜下來。
徐懷瑾好像也終於發現,今早江黎泛紅的瞳孔不是因為沒有睡好,而是他在隱忍和克制,可當動手之中,他骨子裡的敏感爆發了。
可江黎,仍然在克制著,他並沒有真的要那群人的命,只是讓他們重傷,僅此而已。
江黎的骨子裡,還為陸虞笙保留著最後的善意。
徐懷瑾想知道,陸虞笙再江黎的心裡,到底重要到了什麼地步,能讓江黎在發瘋的邊緣還克制著自己,為她留下心口那一點硃砂。
陸虞笙,是江黎刻在骨骼上的情。
沒有人可以要求江黎對這個世界有保留善意,畢竟童年的苦和少年的磨難,是江黎自己走過來的。
但陸虞笙就是江黎最後一絲的善意。
一個小時之後,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很多人,江黎冷眼看著那群人,將渡口的那批貨一把大火給燒了。
江黎看了一眼地面上那個已經疼的要暈過去的國字臉:「回去告訴他,笙兒如果丟了一根汗毛,我讓他用整個江家陪葬。」
話落,他轉身離開。
走到許意身邊的時候,許意叫住了他:「江黎。」
江黎停住腳步,目光瞥了他一眼:「什麼事?」
「陸虞笙,應該不在金三角。」話落,許意讓身後的人推一下輪椅,離開了。
許意都說了,笙兒沒有在金三角,那她會在哪。
江黎的手微微收緊,徐懷瑾察覺到了江黎的情緒變化,「江黎,要等,陸虞笙不會坐以待斃。」
陸虞笙從來都不是什麼會坐以待斃的人。
江黎點點頭,沒說話。
他的話,比之前更少了。
次日一早,江黎又接到了江父的電話。
江黎一夜沒睡,看到電話的時候眼睛裡都是疲憊。
「江黎,你非要為了一個女人跟我過不去嗎?!」江父的聲音之中帶著憤怒,他以為陸虞笙在自己的手上,江黎至少會投鼠忌器。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江黎會直接帶著人找上門來。
還有許意,江父至今為止還不明白,許意為什麼一直在針對江家,江家和顧家始終沒有做得罪許意的事情,這位爺最近對他們的態度也有點反常。
「是。」江黎的聲音中沒有什麼溫度。
「江黎,你要她還是要704。」江父問道。
江黎的瞳孔睜大,等著江父的下文。
「我給你五天的時間,你自己親手解散704,否則……」江父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你就等著給陸虞笙收屍吧。」
江黎的手收緊,瞳孔又紅了幾分:「你……」
「小黎,你是我兒子,我們的性格,再相似不過。」江父開口,隨後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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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載著陸虞笙的車在邊境處停下。
陸虞笙看了一眼慌亂的邊境,她是知道這是哪的。
這裡是T國,這裡正發生著動亂。
所以入目之處,是荒蕪,是沒有希望。
T國與金三角,就算是飛機,也要將近二十個小時。
陸虞笙可以確認,江黎現在一定在金三角,所以這群人篤定,不會有人會在這麼遠的地方救下陸虞笙。
車子在邊境停下來,車子上的人,開車的人睡了會兒,留著一兩個人看著陸虞笙。
在車子上的這一兩天,陸虞笙的力氣逐漸恢復,但是對方的人多,她不能輕舉易動。
江黎。
陸虞笙不知道江黎現在會不會擔心的要死,會不會跟上次一樣。
這一路上,陸虞笙無時無刻不想著江黎。
「喂,這附近有衛生間嗎?」陸虞笙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破房子,像是很久無人居住了。
刀疤臉看了陸虞笙一眼:「那邊有個破房子,我們幾個帶你過去。」
這裡很空曠,所以就算陸虞笙進了破房子,也逃不走,是以這幾個人還算放心。
陸虞笙進了房子之後,那群人就在外面守著,守的水泄不通。
「呵。」陸虞笙捏了捏衣服上的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