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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官……器官容器?」江汐的眼睛忽然就紅了。
原來她的阿沉,一直在被人放棄。
難怪顧沉對這個世界從未有過希望,難怪顧沉對這個世界滿懷惡意。
他從未被善待過,又如何能用滿腔真心去回饋這個世界?
江汐想,如果她可以早一點,再早一點的遇到顧沉就好了。
她一定要告訴顧沉,你就是你自己啊,你的命也是你的,你並非為了他人而活,你應該有屬於你的人生。
「爸,他的命,是他自己的,他的人生也是他自己的,如果沒有人喜歡他,那麼我會一直喜歡。」江汐的語氣,更加堅定。
如果你將久居深淵,那麼我會一直陪著你。
是青空之下,還是深淵之中,是光明還是黑暗,我都陪著你。
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人愛你。
「我說了,你可以喜歡任何人,可唯獨不能是顧沉!」江父聲音提高了一些,接著道:「小汐,如果你執意喜歡顧沉,那不是幫他,那是害了他,你顧伯伯也絕對不會容忍一個器官容器攀上江家!」
江汐的眼睛很紅:「可是爸!顧沉,顧沉也是人啊,他是鮮活的人,他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意識,不是你們大人握在手中的提線木偶!」
過去的二十多年,生活到底給了顧沉多少巴掌,才讓他成了現在的模樣?
江汐的話音落下,便跑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跑到了哪裡,她的眼睛紅紅的,一直在哭。
她的心,疼的要命,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這樣的厚此薄彼,這樣的心狠。
不知不覺中,江汐跑到了鶴顧沉第一次見面的那條巷子,巷子口的梧桐樹長出了新的枝丫,江汐就坐在地上,靠著梧桐樹下的大石頭,把整張臉都埋在了膝蓋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汐的面前,忽然多了一道陰影。
江汐抬眸,小姑娘紅通通的眼睛就那樣毫無預料的撞進了顧沉的眼睛裡。
他剛剛在江家不遠處站了有一段時間,後來才離開,一路上聽到有人說江汐跑了出來,他匆匆來尋找。
那雙紅的像小兔子一樣的眼睛,跌落在顧沉的眸中。
「怎麼哭了?」顧沉輕聲問道。
他不會哄小姑娘,也沒有哄人的經驗,他摸了摸口袋,找到了一塊糖,這是他剛買的,是江汐喜歡的那個棒棒糖。
「給,別哭了。」顧沉把棒棒糖遞給江汐。
江汐擦了擦眼睛,沒有接棒棒糖,反而是撲進了顧沉的懷中,緊緊的抱著他。
顧沉見她哭,動都不敢動,任由小姑娘抱著,伸出的手還僵在半空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