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初把菸頭按滅在長椅上。
周揚是個話癆,就算不理他,他也能自己在一邊叭叭地說,說上一個小時。
微涼的風帶著周揚的話,一句兩句灌進裴行初的耳朵里。
他指腹捻在菸蒂上,沒再讓周揚閉嘴。
最近江晚和竇亭樾的名字捆綁出現了太多次。
他好像已經有點免疫了。
遠處搭帳篷的工作進行到了尾聲。
林芝華從烤架那處走過去,先是朝竇亭樾和南漪點點頭,再是走到江晚面前,伸手想幫她拽衣服。
江晚下意識往後退開半步,手再次摸上右側的頭髮。
肉眼可見的,身體比剛剛繃得更緊了些。
比被竇亭樾他們發現更糟糕的是,被林芝華知道。
即使離了些距離,裴行初無法完全看清她的表情。
但也知道,此時她一定是那種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
她一直都這樣。
被逼急了也只會半夜躲在被子裡偷偷流淚,哭濕一整個枕頭。
想騙人又不會撒謊,想反抗也不知道怎麼反抗。
只能膽戰心驚地反覆折磨自己
裴行初把那個摁滅的菸頭塞回煙盒,重新抽出來一支。
他踢了腳一旁的周揚,很輕地皺著眉,語氣依舊不怎麼好:「不是說好久沒見我媽了,陪我媽說話去。」
周揚「啊?」了一聲。
裴行初沒看他,咬了口新點的那支煙,猩紅的煙尾在兩指間亮了下。
周揚往遠處看了眼,任命地起身抽了自己的馬扎:「行,知道你煩我。」
他走到帳篷那處,攬上林芝華的肩膀,親親蜜蜜地叫了聲「林姨」,一邊把她往烤架的方向帶,一邊跟她罵裴行初不是個東西。
林芝華的注意力被周揚帶走。
被暫時忽略的江晚終於鬆了口氣。
她左右看了兩眼,走回沒人的帳篷區,整理那三個已經完全不需要任何「整理」的帳篷。
幾分鐘後,她再次輕輕吐氣,跟一旁的幫傭說了句什麼,抱著東西轉身往裴家住的那棟別墅走。
裴行初視線收回來,把剛抽掉的幾個菸頭從地上撿起,起身,往右邊兩步,扔進長椅旁的垃圾桶。
零下幾度的天,太冷。
室外BBQ這種東西不僅有難度,等BBQ的人也被凍得有點遭不住。
特別是四個已經上了年紀的「老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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