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中,岑正毅二十四歲最為年輕,已經參加幾年工作的孫建民稍稍年長兩歲,趙廣志那年已經二十九了。為了開廠,三人各自借錢盤下廠房,購入一批設備,平時岑正毅協調進度里里外外的跑,孫建民負責盯生產進度和審核質量。
趙廣志是三人中最有江湖氣的,做事帶著股狠勁兒,在辦廠期間確實起到一定作用,遭遇惡意競爭,也是趙廣志擺平的。
可有利就有弊,趙廣志的脾氣又急又差,一言不合就會摔摔打打,說是三人開廠,但趙廣志經常出去喝酒,問起就說是談生意拉客戶。
岑正毅當初沒什麼抱負,只想著把廠子穩紮穩打的做大,孫建民也是如此。可趙廣志偏偏不滿足於現狀,沒幾年就動起了歪心思。
……
「孫建民……」岑尤佳緊閉雙眼,努力回憶著這個名字,「我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好像聽說過。」
「當年是趙廣志放火導致孫建民……」
一瞬間,岑尤佳記起這個名字。
每年七月底,岑正毅不論多忙都會去到明城,風雨無阻。偶然聽李管家說過一次,每年那個時候是她老爸故友的忌日。而孫建民的名字,也是那時聽說的。
「當年的結案報告很清楚,岑先生沒有任何問題,如果非要說上過錯,無非是沒有包庇趙廣志,所以二十幾年過去,趙廣志的出獄對岑先生、對你,都是威脅。」
程峋輕握她的手,感受到她在顫抖,不忍怪責她:「尤佳,我們已經在明處了,趙廣志還在暗處,他知道我們在找他,一直像兵與匪般躲藏。」
「我不需要你為我製造生日驚喜,你安全,才是送給我最好的生日禮物。」
岑尤佳眼圈泛紅,反握著他的手,顫聲問:「那我應該怎麼做?他是想要錢嗎?我爸給他錢不可以嗎?他躲起來做這麼多事情,是想要幹什麼?」
程峋伸手將情緒逐漸崩潰的岑尤佳擁到懷裡,手掌輕撫她的後背,預料到她會對這件事有恐懼。
「尤佳,聽我說。」
岑尤佳靠在他懷裡,眼淚順著眼尾滑過,聽他說。
「前幾天我已經找到趙廣志臨時落腳的出租房,但是他已經很多天沒回去了,今天私家偵探追到他去車站問票,以為他要回明城,但我們開到明城才知道被他戲耍了,剛趕回來就得知你不見的消息,你知道你這次的玩笑有多嚴重……這不是驚喜,這是驚嚇。」
程峋語氣中沒有過多的責備,甚至沒有告訴岑尤佳回來的路上岑正毅著急的心絞痛,若不是他執意讓保鏢先送岑正毅去見醫生,怕是路上會出事情。
岑尤佳手裡扯著繩帶,委屈的眼淚噼里啪啦落下來,「對不起,我只是想給你生日驚喜。」
「我也有不對,剛才不該轉身就走,對不起。」程峋認真的道歉。
突然,車窗玻璃被保鏢敲響。
程峋降下一截車窗,保鏢的聲音傳進來:「程先生、岑小姐,酒吧里沒發現『可疑』的人。」
「那先撤人吧,你們三輛保鏢車前後跟著,我送岑小姐回家。」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