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姿挺秀,姿態嫻雅,便是一個剪影,都叫她滿足地勾起了唇角。
只是似乎他並不喜歡她呢。
不過沒關係,能像如今這般伴他左右,哪怕是偷偷打量他,她也心滿意足。
望著屏風上男子玉冠高束撐著手肘看書的背影,聽著耳邊傳來細細碎碎的翻書聲,沈書晴會心一笑。
這一刻,他們多像一對平凡的夫妻。
妻嗎?不!他有他的妻,她不過是個外室而已,沒名沒分的。
正惆悵著,屋外叩門聲響起,是林墨。
門開後,林墨站在門洞下壓低了聲音道:「爺,鄧大人發現了那樁案子的新線索,如今正架著馬車侯在葫蘆巷口,等著王爺一同前往郊外查實。」
什麼案子,竟然一大早便要去查實?
沈書晴豎起了耳朵,依稀聽得幾個字,甚麼匪窩,甚麼大嶼山,甚麼連環殺人案。
登時嚇得臉色慘白,她立時掀開紗帳想要起身,只剛踩上地面便又頹然地退了回去。
他不喜歡她多管閒事,想來更不會喜歡她過問政事罷。
可她心口跳得厲害,心臟幾乎是要從胸腔躍出,一時之間她也顧不得他的規矩了。
於是,當陸深將書卷放回身側靠牆的博古架上,拍了拍衣領及袖口並不存在的塵土,正欲跟隨林墨出門之時,便瞧見沈書晴繞過屏風出其不意地出現在他的視線,她那藏不住情緒的眸子此時滿是擔憂之色,一瘸一拐地朝他走來。
陸深長眉當即擰緊,張了張嘴正待說些甚麼,卻見她突如其來地將手揚起,攤開掌心後是一枚通體潤白的玉佩。
「王爺,這是民女自小貼身佩戴的平安玉,還望王爺不要嫌棄。」
見陸深並不接話,只愣愣看她,又小心解釋說:「這個玉佩很靈驗的,王爺帶在身上去辦案,一定能夠平平安安。」
陸深還是沒有應聲,但也沒有拒絕,只冷冷看她,眸光一如往常冷漠如霜,瞧不出任何情緒。
林墨之前受了沈書晴的情,如今也是想幫她一把,是以託了一把大道:「那就多謝沈姑娘了。」
說罷,上前去取玉佩,可沈書晴卻十分執拗地扶著牆走到了陸深面前,她身量只剛到陸深的肩膀,是抬手的動作十分艱難,正舉著玉佩另一端的絲線欲要掛在了陸深的脖頸上。
卻不想抬頭的剎那間,滿是關切的眸光直直撞上男人薄涼的冷瞳,以及那冷瞳中告誡意味甚濃的眼神,不容挑釁的微壓撲面而來。
沈書晴瑟縮地收回柔荑,求救地望向林墨,卻收到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