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之命不可違,她若是執意要嫁,那便只能做小。
只是寧遠侯的嫡女去給人做妾,未免叫人貽笑大方,若是只笑話她便罷,可鍾氏滿門皆要抬不起頭,也只能作罷。
如今既有這個契機,她是斷然不會放棄。
寧遠侯像看傻子一樣看她,不過是推辭之語,竟然聽不出來?
這般蠢貨,便是給她中宮之位也坐不穩當。
罷了罷了。
寧遠侯搖了搖頭,正打算換個話題,卻聽賢王突然開口,「表妹這話休要再提。」
「本王還打算撮合你與探花郎,既然舅父提起了,本王便一併說了。」
「那探花郎名喚李照玉,生得一表人才,又是隴西李氏的下一任族長,決計不會辱沒了表妹。」
一聽李照玉的身份,寧遠侯才明白自家侄兒的用意,當即劍眉擰成一個川字,「靈兒是你表妹!」
「你怎可拿她去聯姻?」
陸深頂住寧遠侯詰問的目光,擲地有聲,「事成之後,本王允諾鍾家一門三侯。」
這下子寧遠侯不說話了,偏頭看自家女兒。
得萬千寵愛長大的鐘靈,何曾被父親這般對待,當即給寧遠侯甩臉子,「爹,難不成你真要答應表哥嗎?」
寧遠侯眸色平靜,卻並不出聲解釋,顯然是默認了。
鍾靈捂著唇,哭著離開了房間。
出寧遠侯府的連廊上,林墨打著燈籠走在前面,問陸深,「王爺,你變了。」
「從前你會直接應下侯爺的要求。」
便是為了讓侯爺為他效犬馬之勞,也定然會先應下再說,而至於最後如何,他總歸有的是說法。
「沈姑娘就那麼好?為了她你竟是願意許了鍾家一門三候?」
陸深堅決否認,「本王不過是氣不過她竟然敢拿刀子橫在你脖子上。」
「打狗還尚且看主人呢。」
「本王的人豈由得她動?」
話糙理不糙,林墨並不動怒,畢竟這狗也另有其狗,不過是氣不過鍾家表妹欺負了沈姑娘罷了,反正也罵不著他。
王爺不願承認,他也並不去點破,只是再上馬車後,十分知情識趣地叫車夫往葫蘆巷去。
陸深聽之,卻搖了搖頭,「回王府。」
不能再日日對著她了,不過是一個棋子,怎能對棋子投入太多感情?
「你差人去告訴她,這幾日好生修養,半個月後,本王帶她去皇家秋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