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到謝允被抽得臉上皆有兩根紅痕,身上更是不知挨了多少鞭子,卻在寧遠侯找上門來後,當場向寧遠侯下跪,表示要對鍾靈負責。那可是寧遠侯的獨女,儘管如今身份沒了,可實實在在的岳丈還在,他今後在官場的路還能不亨通?
陳映月得知鍾靈的身份,也是唬了好大一跳,誰能想到她一下子得罪了寧遠侯的獨女,更要命的是自己的未婚夫聽上去還打算娶她。
他若是娶了鍾靈,她又如何自處,她已將身子給了他,他若是再不娶她,他以後要如何嫁人,更不必說謝允待她還算湊合,本也打算好生與他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如今倏然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來。
陳映月當即道:「謝公子,你不能娶她,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寧遠侯冷笑,「這位姑娘你放心,我閨女還不至於嫁給一個禽獸。」
說罷,又狠狠地瞪向謝允,「你給本侯等著,本侯要你好看。」
也是鍾靈見不得光,否則依寧遠侯的脾氣,早就鬧到聖上面前去了,何至於像如今想要宰了他,還得顧及到有官身在,輕易不敢動死刑,不過卻也是結下了老大梁子。
「接下來還有兩日秋獵,等出了圍場,本侯再慢慢收拾你。」寧遠侯走之前,惡狠狠地威脅道。
謝允從前作威作福,不過是欺負一些小角色,從前在陸深面前跋扈,那也是他的確沒有任何把柄給到外人,如今他自己有錯在先,將當朝權貴的閨女睡了,自然開始擔驚受怕起來。
他在氈房內轉了好久的圈子後,終於想起有個人可以幫他脫離困境,「映月,你五姐夫不是賢王嗎?你去求求賢王。賢王是寧遠侯的外甥,他的話,寧遠侯一定願意聽,一定願意。」
可陳映月自己的事自己清楚,若是她不曾招惹賢王便罷,賢王如此愛重姐姐一定會幫她的,可現如今賢王只怕是恨不得她去死,又怎麼會向她伸出援手。
許是察覺出了她的不願,謝允竟開始呵斥她:「你我夫妻本是一體,你若是不去求賢王,我死了你就成瞭望門寡,你想要的榮華富貴就全都成了過往雲煙。」
兩人的婚期在即,且陳映月已是退過一次婚的人,根本不可能再退一次婚,就算成功退婚她這輩子也是難再嫁如此家世的人家,於是心一橫,她還是打算去找沈書晴。
若是她能博得她五姐姐的同情,這事興許還有轉圜的可能,至少先給他將命保下來。
今日是秋獵的第二日,因著昨兒夜裡,沈書晴同陸深在皇帝面前大鬧了一場,是以兩人並不敢一同出現眾人面前。
可陸深又並不放心將沈書晴一個人留在氈房內,便將她打扮成一個小太監帶在了身邊,因著太監也是男人,到底怕惹閒話,不能公乘一騎,是以兩人乾脆皆不騎馬,直接徒步行走在密林中。
而林墨則是帶著十來個王府侍衛不遠不近地跟著身後,一則是扛兩位主子的獵物,自然全是陸深射中的,那柄玩具弓雖帶來了,沈書晴卻依舊嫌它,是以被林墨拿在手裡。鑲嵌了紅寶石的弓,拿在陸深手裡尚且還湊合,放在他一個老太監手裡,就頗有些不倫不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