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晴自覺羞愧,抬起寬袖,掩面倉皇而逃,在路過陳行元時甚至還打了一個哆嗦,自己跑得利索,絲毫不管陸深的死活。
陸深稍理儀容便淡定從容迎至陳行元面前,拱起手行了一個極為恭敬的晚輩禮,「孫女婿見過外祖。」
陳行元覷了一眼羅漢榻上亂糟糟的一團,又見陸深衣襟處微有褶皺,當即冷哼了一聲,轉身拂袖而去。
陸深立在原地,不知該不該跟上,恰這時陳十七小聲提醒,「三爺爺去書房了。」
陸深拱手一禮謝過陳十七也跟著去了書房。
陸深到的時候,陳老爺子已坐在翹頭案上的扶手椅里,桌案上擺了一張羊皮地圖,陸深一眼便瞧出那地圖上的地形乃是回紇邊界,冷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他落坐在翹頭案的前面,有丫鬟上來看茶,陸深淺抿一口,甘醇清冽,是上好的蒙頂毛尖,宮廷進貢一年也不過幾斤,陳老爺子竟也有辦法得到,不由得抬眸重新打量眼前的老者。
說老者也不完全對,面前的男子雖剛過了六十壽辰,頭上卻無一根華發,甚至臉上連稍微深一些的皺紋也沒有,若非眼神銳利如鷹似要洞悉人間世事,說是三四十歲也沒人反駁。
他雖生得高大魁梧,可周身卻帶著一股子儒雅的書卷氣,可陸深知曉這人的儒雅氣不過是為了迷惑對手,實則是一個比野狼還要霸道的角色,他陸深生平栽過最大的跟頭,便是在眼前這個儒雅的長輩手里,還險些沒了性命。
是以,陸深只干坐著,即便在看到他面前的羊皮地圖後,猜到了些許他找自己談話的目的,亦不敢先聲奪人,打算以不變應萬變,見招拆招。
可陳行元也真是沉得出氣,仿若無人一般飲茶,待茶味淡去,又開始翻出一本雜書,一本書翻下來,天色已暗,他依然對陸深不聞不問,就仿若他面前沒有這個人一般。
直到陳望舒過來請兩人移步去用晚膳,陳行元似才看到陸深似的,眼中稍有驚訝之色,「啊,老夫竟是忘了,賢王還在這裡。」
轉頭對陳望舒吩咐道:「賢王府中有事,就不必留飯了,你和書晴先用膳,我和十七稍後再擺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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