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深陡然從浴桶中起身,勢頭浴袍緊貼著他高大的身軀,在木地板上滴下一連串焦急的水珠。
等到了門廊下,陸深的目光略微一掃,偌大的池子,沒有半個人影,甚至連氣泡皆沒有一個冒出來,再看門口的岸邊,兩隻繡花鞋赫然在目。
沒有半分猶豫,陸深當即縱身一躍。
溫泉池子再大,也不及大江大河,很快陸深便將沈書晴撈了起來,還有微弱的呼吸,只臉色鐵青,陸深有經驗,從前軍中有些將士落水,吃了水進肺腑便是這般。
於是,她將她橫在玉階之上,雙掌重疊,一下一下去擠壓進入她體內的池水,可他一連擠壓了十幾次,女子除了難受地皺眉,並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
陸深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忖再壓一會兒,若還是沒有動靜,該是請大夫了,只是如今荒郊野嶺,他要到哪裡去給他請大夫啊?
陸深如今無比後悔,近日天寒地凍,就不該帶她出門,因著心緒不寧,他擠壓女子胸腔的動作越發急躁,還有一回直接撞在了玉階上,手掌撐出一塊青紫。
他忍住十指連心的痛,繼續給她擠壓,終於在他快要精疲力盡時,沈書晴一口水噴在了陸深的鼻子上。
隨著這一口水的噴出,沈書晴濕漉漉的眼也睜開,陸深卻顧不得臉上的水漬,忙摟著女子嬌軟的身子撞向自己的胸膛,與他緊緊相貼,方才可以撫慰他那顆不安的心。
他緊緊摟著她,就這般與她嚴絲合縫,幾要合為一體,卻不帶任何慾念,哪想到懷中人卻是似小貓一般在他懷中蠕動,還不安分地伸出舌頭,舔舐他的喉結。
細細密密的酥麻驟然傳遍周身,陸深是個氣血方剛的男子,自然無可避免有了該有的反應,可她才剛緩過來,還是要好生歇息才是,是以他舉起她的胳膊,叫她從身上起來,可女子的手卻似菟絲花,緊緊地攀援在他的肩膀,抬起水霧瀰漫的眸子,「吻我!」
自從她失憶以來,床事間從來皆是小心翼翼和笨拙,何曾這般露骨大膽,陸深眼中閃過一絲亮色,陡然捧上她的臉頰,「你都記起來了是嗎?從前的事,你都記起來了,是嗎?」
女子黏糊糊的眸眼微閃,稍躲開他熱切的視線,赧然地紅了兩腮,「每回你咬我舌頭,我皆會想起一些親熱的事來。」
這話一出,女子便是一聲驚呼,剎那間她已被放平在玉階上,被按著雙肩,撬開唇舌,抵死纏綿。
如潮的記憶湧來,甚至不需要陸深過多的取悅,她便已捲起了腳趾,本能地揚起身子,以至柔的軟撞向他鐵壁一般的硬。
還不夠。
她嘴裡承受他的攻城略地,卻還是抬起水霧瀰漫的眸子,有閒心打量他玉雕一般的眉眼,這個男人啊,生得太好,太招人惦記,卻總能為他拒絕各色的女子,可她從前卻不知珍惜,百般傷害他,即便如此他還是願意一直守護著她。
一次又一次。
她如此平庸的一個人,如何配得上他的喜歡啊?
她閉上眼,按著挑逗他的記憶,她勾纏著他的舌尖,取悅著他,也取悅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