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這話足夠毒辣,陸深側身一看,女子抬起淚眼看她,不住地搖頭,轉瞬間就提起裙擺消失在他的眼前。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枉自她還以為他對她用情至深,終是她自作多情了。
陸深見她誤會,自然沒功夫同寧遠侯廢話,冷冷瞥了寧遠侯一眼,就要去追人。
寧遠侯一不做二不休,當即攥著他的袖子,「深兒,你怕什麼?沒了一個潁川陳氏,還有陳郡謝氏,我那女婿還有位正值妙齡的妹子,才剛剛及笄之年歲,生得也是如花似月,性子更是端莊賢淑……」
陸深一把甩開寧遠侯,冷冷睨了他一眼,「舅父,你今日便是打的這個主意?這是想要把所有的好處皆攥在手裡?」
「你會不會太貪心了一些。」
說罷,陸深不再給他一個眼神,往連廊的盡頭跑去。
寧遠侯見離間計起了作用,遂也甩袖離去。
而另一邊,躲在拐角處廡房下的沈書晴,將兩人的話真真切切聽在耳朵里,已然是拼湊出一個事實。
陸深待她的所有的好,包括鄴城為她去死,大佛寺為他奮不顧身,只怕也不是因為心裡有她,而是因為她外祖!
而現如今,寧遠侯也說的明白,謝家還有個樣樣比她好的小娘子等著他。
又或許,今日這一出,也不過是為了讓她識趣離開,而在她面前演的一場戲。
是了,一定是這樣,他之前非要她離開金陵,未必不是打著這樣的主意,到時候趁著她不在,兩人生米煮成熟飯,她要麼自請離去,要麼只能忍著噁心,兩女共侍一夫。
他倒是好算計!
不知過了多久,等外頭沒了任何聲音,沈書晴才踉踉蹌蹌離開。
「娘娘,馬車往哪裡去?」沈書晴不想面對陸深,她叫車夫套了車,什麼都沒帶,徑直往撫寧巷去,「去陳家。」
她不是沒有娘家,沒有靠山的人。
一路上暢通無阻,災民已得到安置,有陸深一分功勞,沈書晴漠然,他雖不是一個好丈夫,卻是一個好王爺。
陳家大爺見她一個人回來,雙頰全是淚痕,嚇了一大跳,見她並不願意與他說話,便招呼陳六娘陪她。
沈書晴當初與陸深的事鬧的沸沸揚揚,陳六娘與她親近,自然什麼都清清楚楚,得知自家表姐是因為陸深對陳家的利用而生氣,當即面上一松,「嗐,我還當什麼事情呢?這不都是老黃曆了!表姐你該不會還要折磨姐夫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