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映月捏起水囊,仰面喝了一大口水,面上帶了幾分她這個年歲不該有的滄桑,他瞧著東方剛升起的紅日,悵然若失地道:「如果我說,我是故意惹怒大王的呢,梁大人,你信嗎?」
這半年,梁志信對於這個來自梁朝的女子,已然是十分崇拜,她能在短短時日將納吉可汗迷得七葷八素,還能慫恿他攻打梁朝,即便後來失敗她也可以全須全尾抽身。
甚至,梁志信看了一樣女子深不見底的眼眸,如她所說,這次作為和親公主出使梁朝也是她的策劃,他作為一個男人,面對這樣道行高深的女子,已不是迷戀兩個字可以形容,他甚至願意為她肝腦塗地,「春英姑娘,不管你為何要回到梁朝,我梁志信皆全心全意任憑你差使。」
陳映月稍稍一垂眸,看向這個去歲還被她當做救命稻草一樣抓住的男人,如今已然是匍匐在她的腳下,將視線重新投向東升的旭日,目露貪婪的神色。
陸深啊陸深,不論是回紇的使丞,還是回紇的可汗,他們皆為我傾倒,可為何偏偏只有你,連多看我一眼也不肯,還親手將我置於如此萬劫不復的境地。
陸深啊陸深,你我之間這一場仇怨,是時候了解了。
卻說,另一邊,陸深夜裡沐浴過後,便靠在床榻上的引枕上看書,等候沈書晴的到來,慢條斯理,面上清清冷冷,沒有半分的情緒。
一直到他整本遊記翻完,沈書晴皆還不曾來敲門,他這才正了正身形,向門外侯著的小李子令道:「去看看你們王妃可有歇下?」
兩人房間就緊挨著,小李子這一去,卻是很久不曾回來,陸深垂眸思索半晌,便起身穿了件絳紫色的衣袍出門,果然瞧見隔壁沈書晴的屋子,門半敞開著,黑乎乎的,沒有一絲人氣。
而,前廳倒是傳來嘈雜聲,燈火通明,熱鬧得很,也不知今日陳家是有何事,想來她是去湊熱鬧,便提步往前廳走去。
「十七郎,你這回可是好生威風,成了統領二十萬寧北軍的大將軍,外祖上回來來信說起這件事,言語之間也很是為你感到驕傲。」沈書晴說這話時,用雙手托著下巴,眼裡裝滿了星辰,一臉的崇拜。
陳十七這幾個月來風餐露宿,人黑了一圈,卻更為健碩了,他身穿的玄色胡服,窄袖窄腰的,遮掩不住他身上肌肉的美好弧線,渾身散發出具有侵略性的氣息,叫陳映秋及沈書晴身邊跟著的幾個小丫鬟皆是看得面紅耳赤,悄悄地垂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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