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晴被束在陸深的衣袍里,他身上熟悉的冷竹香叫她片刻安心,可瞥見車窗外飛速往後移動的風景,又擔憂地蹙起了眉頭,「能不能行啊?若是跳不准可怎麼辦?」
陸深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別怕,以前本王帶你懸崖都跳過。」
這話可唬了沈書晴一大跳,「甚麼時候的事情啊?」
陸深並不回答,只往視線盡頭的懸崖處望去,當時本來想在秋獵場上演一場苦肉計,才在這裡提前演練,順道嚇唬嚇唬她,免得她再生逃意,不曾想當時獵場上沒有用武之地,如今倒是又排上了用場,到真是連老天都在幫他。
這個孩子想來也是個有福氣的。
陸深回想著當時墜崖時的動作,手在沈書晴身上比劃著名,卻又憂心著胎兒,怎麼比劃都覺得不夠好,眼看就要到那草垛,福至心靈地扯起地上那軟墊,甩在草垛上,再箍著沈書晴一起跳下去,他雙手雙腳隔著衣袍將她護得嚴實,就連頭也蓋在她的頭上。
可百密還有一疏,沈書晴倒是沒有傷到肚子,卻在落地時,腦袋撞在了草垛下藏著的一個兀子凳上。
隔著一層軟墊,倒不至於磕破了頭,卻直接叫沈書晴腦袋震了幾震,這一震倒是不疼,卻叫那些過往的記憶如海潮一般湧入她的腦子,這幾年的記憶太過晦澀沉重。
沈家那兩年寄人籬下的日子太過悲苦,後來到了葫蘆巷又心中備受煎熬,便是到了王府那一年的安逸日子,最後也證實是一場鏡花水月。
巨大的悲傷似趕潮的浪,一浪接著一浪拍打過來,簡直要拍得沈書晴透不過氣,是她不可承受之重,乾脆直接昏了過去。
王府,春華苑。
孫太醫針灸了半個時辰,人總算是醒了過來。
沈書晴一睜開眼,便是問陸深,「孩子呢,沒事吧?」
等待她醒來的這幾個時辰,陸深急得兩眼通紅,見她終於醒來,沒傻也沒失憶,還記得孩子,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一口水也不曾喝過,是以嗓音微微發著啞,「孫太醫來過了,診過脈,孩子兩個月了,你也真是,有了身子自己也不知的?」
一想到兩人這些日子正在置氣,陸深簡直一陣後怕,也得虧這孩子堅強,否則當真有個閃失,他這個做父親的,只怕能自責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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