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來吧,我自己來。」沈時恩終是看不過眼。
姜桃笑眯眯地應了一聲,「公子果然樂於助人。」
這話說得,倒教沈時恩忍不住笑了出來,「你撕布條是為了給我包紮,我自己來怎麼就是助你了?」
姜桃第一次見他笑。
他的五官本是有些過於硬朗和鋒利的,可這一笑,面容都變得柔和起來了,身上那一身破舊的短褐都遮不住他的光彩——出塵俊逸,芝蘭玉樹,姜桃腦子裡立刻只浮現出這個八個字。
姜桃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把腦海里的綺念趕出了腦海,「我撕布條給公子包紮傷口,還是因為公子救我在先,數來數去,還是公子幫了我。」
沈時恩接過之後才發現她撕的居然是貼身的襯裙,這……他的耳根又不自覺地燙起來了。
他抬頭看姜桃,姜桃也不明所以地坦坦蕩蕩地回望她。沈時恩有些慌張地避開視線,低頭撕開布條,因為傷口在前胸,沈時恩便解開了衣襟包紮。
姜桃在旁邊見了,登時就倒吸了一口氣。
這這這……這身材也太好了!
雖早就知道男人身材偉岸,但沒想到衣衫之下,他肌肉的線條是這般優美流暢,恰到好處。寬肩窄腰,腹肌塊塊分明,還能清楚地見到往下延伸的人魚線……真是多一分則顯油膩,少一分則顯清瘦。
這樣壯實的恰到好處的身材,姜桃在現實中還真沒見過——她雖然活過兩輩子,但幾乎沒有和異性打過交道。其他感情生活再單一的女孩子,總也有過上學時期暗戀男同學的經歷。她這感情生活空白的和幼兒園孩童似的,猛然就跳到了限制級畫面,跨度委實大了些,小心臟很有些遭不住。
姜桃感覺鼻尖發熱,立刻捂著鼻子跳開了。
「抱歉,是我唐突了。」沈時恩蹙眉。他不是輕薄的人,但之前看少女膽子奇大,又能分辨藥材,便下意識地以為她是學醫之人。醫者面前無分男女,他便也沒有多做思考。
「不用,不用抱歉。」姜桃連忙道。
唐突的明明是她才對!
姜桃怕他傷的位置不方便包紮,有心想要幫忙,但又怕自己的反應露了怯。正猶豫著,沈時恩已經以極其熟練的手法包紮完畢,把衣服穿好,恢復了之前抱著雙臂靠坐的姿勢。
姜桃心裡難免生出一種遺憾的念頭。她怕自己再胡思亂想,便繼續去收拾豺狼的屍體。
她將豺狼拖到外頭,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頭已經落起了雪,寒風嗚咽,天地間銀裝素裹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