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屋,趙氏也顧不上姜柏還在氣頭上了,拉著他把方才的事情都和他說了。
姜柏聽了先是不信,說人參這種東西少則十兩,二十兩的,若是買上整根,那就得百兩了。爺爺也不是那等敗家的,今日共才拿了二百兩,午擺宴買了整隻豬和那麼些酒,怎麼也得幾十兩,他怎麼可能這會兒就急著給姜楊補身子?
趙氏氣哼哼道:「你爺爺偏心那小病秧子也不是兩日了,這樣的事有什麼好意外的?只能說往常我們都被瞞在鼓裡不知道罷了,只今日讓我正好撞破了!」
姜柏還是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若姜桃真是那樣蠢的,他今日的計劃也不會泡湯。而且他總隱隱地覺得今天的事情不簡單,怎麼恰好就讓姜桃看見他下藥,恰好他就弄混了酒罈,還那麼恰好讓她把下了藥的酒送到了老太太手上,給他喝了?
太過巧合,那就是刻意的安排了。
所以姜柏還是搖頭道:「娘稍安勿躁,我覺得是姜桃在弄鬼。」
趙氏蹙眉道:「兒啊,你就是愛多想。我親眼看著她背過身去和你爺說話的,當時你爺爺給了她什麼,她就開始鬼祟起來。就算前頭都只是我個人的懷疑,那灶房裡的人參味兒可是騙不了人的?就算是點鬚根,那也得幾兩銀子,憑那個掃把星能自己出的起這錢?」
這話也沒錯,人參味道騙不了人,若不是老太爺給錢,姜柏時間還真想不出姜桃是怎麼買的起人參的。還不等他細想,腹疼痛又席捲而來,姜柏捂著肚子又衝出了屋,進了茅廁。
趙氏這才拍腦袋想起來,自己忘記給他煎藥了,連忙又折回灶房去。
而此時灶房裡周氏也正在嗅著味道,翻檢趙氏遺留下的藥包。
見了趙氏進來,周氏就酸酸地道:「我今兒個還怕老太爺真惱了嫂子和柏哥兒,急急地開口求情。沒想到全是我想多了,到底是老薑家的長孫,老太爺還是記掛著的,不過是吃了副瀉藥罷了,竟還買了人參來給他補身子。」
周氏也聞出了灶房裡的人參味道,不過卻誤會是趙氏那藥包里的。再想趙氏慣是摳搜的,肯定是不會自己貼錢給姜柏買人參補身子,就覺得是老太爺給的。
趙氏本就要找她商量,聽了這酸話也沒生氣,而是解釋道:「嫂子這話說的,你誤會了!」而後又把下午的事都同周氏說了遍。不過這話傳到這就是第二遍了,趙氏就說的更肯定了,越說越過火,直接就說自己看著老太爺給著姜桃銀錢去藥鋪買的人參。
周氏聽也急了,說咱爹偏心過頭了,難不成家裡就姜楊是他的孫子,其他孩子不是了?
趙氏同仇敵愾道:「可不是嘛!若不是今日我惹了咱爹不快,肯定就要直接去鬧了。不然你去和咱爹說說?」
周氏聽就冷笑起來,沒接話。她可不是傻的,可不會讓這蠢嫂子當棒槌使。
趙氏知道自己不如這妯娌精明,也不再攛掇她了,只接著道:「這可如何是好?今日只是讓我撞破了遭,往後那喪門星是嫁出去了,可那小病秧子卻還要長此以往地待在家裡,爹娘的棺材本不全都貼補進去不算,難不成還要喝我們兩房的血,吃我們兩房的肉?」
周氏也跟著生氣,說你和我說我有什麼辦法?你還是長媳呢,在爹娘面前都說不上話,難不成讓我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