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敢情是他把人給攔住了。
姜楊無語地看著趙大全,就差把『你讓人年後再來打聽,你今兒個自己卻過來了』的想法寫在臉上了。
趙大全也挺臊,解釋說:「我說不來的,但我奶擔心我姑吃虧,非讓我年前就來問問。」
姜楊並不喜歡趙家人,但是耿直又熱心腸的趙大全是個例外,所以他也沒說什麼難聽的話,只說你再遇著他和他說一聲,讓他得空就過來多走動。
趙大全也確實是個耿直又熱心腸的,從姜家離開後沒有先回家,而是去了採石場尋了沈時恩說話。
沈時恩是知道姜楊對自己的牴觸情緒的,聽了趙大全轉述的姜楊的話,便以為姜桃是在分家過程中受了什麼委屈,二話沒說,拿著新打的野物就往姜家來了。
而此時姜桃正在招待客人。
其實說是客人也不準確,因為來人是給她做媒的錢氏的獨女,叫錢芳兒的。
錢芳兒也是十五六的年紀,大眼圓臉小嘴巴,模樣在鄉間算是出挑了。
錢氏是個寡婦,帶著女兒靠給人說媒討生活。從前姜桃她娘還在的時候覺得她們家不容易,時不時會幫襯一下。兩家一直素有來往,錢芳兒只比姜桃小一歲,兩人很自然地就成了手帕交。從前的姜桃也很在意這個姐妹,得了什麼好的都會給錢芳兒分一份。
但是姜桃覺得這或許是原身一廂情願了,她把對方當姐妹,對方或許並不這麼覺得。
不然怎麼前頭她病了那麼一段時間,又被家人送上荒廟一回,這錢芳兒卻從來沒有露過一回面呢?
雖然她是個未出嫁的姑娘,得聽她娘的話,但從前面幾次為數不多的接觸來看,錢氏對她還是挺溫和親厚的,並不像是會強迫女兒不和她來往的樣子。
果然錢芳兒一來,也不說關心她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只自顧自說:「阿桃姐姐,早就想來看你了,一直沒得空。今日總算見到你了。」然後就開始挑揀屋裡的擺設,說:「都要過年了,姐姐怎麼也不給家裡添置點新東西?看著破敗冷清的,一點過年的氣氛也沒有。」
外人並不知道姜桃會做刺繡賣錢,哪個不知道她前兩個月才失了父母?錢芳兒這話讓人聽著就覺得不高興。
姜桃根本不理她,自顧自地做針線。
錢芳兒臉上的笑就淡了,說:「姐姐還是這般清高,真不愧是秀才家的女孩兒。」
聽她話中帶刺,姜桃抬眼瞧她,只見她神情譏誚不屑,就也煩了,說你要是沒什麼事就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