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後頭還有排隊的人,姜桃便也沒有糾結,把房契和地契換成了自己的名字。
拿著契書出城回村的時候,姜桃猶有些覺得不真實——一個月之前,她還在和病痛做鬥爭,還被家人送到廟裡等死,上演著荒野求生。眼下她居然就要成親了,還有了自己的產業。
茶壺巷的宅子不能和現代的房子相比,也不能和上輩子她住的侯府相提並論,它小小的,舊舊的,卻是完全屬於她的。姜桃第一次對這個時代有了歸屬感。
怪不得人人都說房子是華國人的根本。
沈時恩見她自打拿到契書,臉上的笑就沒淡下來過,不由好笑道「就是一間小小的老宅,至於你這樣高興嗎?」
姜桃又抿唇笑了笑,說「怎麼不至於呀?七十兩的房子啊,村里蓋幾間青磚瓦房也就三四十兩。我忽然就有了價值七十兩的房產,我應該是我們村最年輕的富婆了吧!」
「富婆?」沈時恩悶聲笑了兩下,「好奇怪的稱謂。不過你高興就好。往常都不知道你喜歡宅子,以後我給你買更好更大的好不好?」
沈時恩如今不過是一屆苦役,雖有一身打獵的本事,但打獵也是要看運氣的,像上次那種野豬,一年能遇上一回都算是非常非常幸運了。換成旁人聽了他這話自然是不信的。
但是姜桃還是歡喜起來,笑得眉眼彎彎地道「那敢情好。那以後得給我買……」她想了想,「買到州府去。那邊更繁華熱鬧,往後阿楊往上科考,咱們住到大地方去更方便一些。」
「好,先買到州府,再買到京城。阿楊那麼聰明,往後肯定能考上舉人,考上進士。咱們就跟著一道去。」
姜桃點點頭,說就是這樣,「咱們是一家子,自然是不能分開的。」
「好,我都聽夫人的。」
姜桃連忙扯了他的袖子,說「怎麼和小阿霖似的亂喊,這還沒成婚呢。」
沈時恩挑了挑眉,「怎麼是我亂喊?方才那中人可是喊了你一路夫人,怎麼不見你惱?」
「反正……反正就是現在不許喊。」
眼看著姜桃羞惱得不行了,沈時恩才討饒道「好好好,我不喊了。等月底我再喊成不成?」
「月底再說。」姜桃摸著自己滾燙的臉頰,岔開話題道「可惜身上沒有什麼銀錢了,不然該僱人先把我的嫁妝抬到新宅去,最好還要把那宅子修葺布置一番。」
「這些你都不用操心,我來代辦就是。」
姜桃說這怎麼好意思,「前頭已經麻煩過你好幾樁了,沒道理一起住的新家只讓你一人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