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忙笑著搖頭,「我就是做針線,又不是做體力活。累肯定是有一點的,不過也就是眼睛和脖子不舒服。」說著她就不由自主地揉了揉眼睛。說起來她還只有之前趕工桌屏的時候這樣累過。
「別揉。」沈時恩拉住她的手,「揉了眼睛要發紅充血,回去我絞了熱巾帕給你敷眼睛。」
姜桃笑著應好,回握著他粗糲溫熱的大手,兩人就這麼牽著手回了家。
姜桃進門的時候一拍腦袋,道:「我還沒去接阿楊和小阿霖放學。」
正好姜楊從灶房裡端著飯菜出來,道:「我這麼大了哪裡還用你去接?咱家離學塾又不遠,我帶小阿霖回家就成。」
姜桃聞著飯菜的香氣也覺得餓了,不過身體的累還是大過餓,她隨便扒拉了兩口飯,說想先歇一會兒,讓他們吃完把碗放著,她躺一會兒就起來洗。
沈時恩他們當然不會讓她洗碗,吃完就把碗筷收拾了。
而姜桃躺下沒多久就開始犯迷糊了,她感覺到有人絞了熱乎乎的帕子給她敷眼睛,接著便有一雙溫熱的大手探到她脖頸之後輕輕揉捏,還有一雙肉肉的小拳頭在給她捶腿……
她舒服地直想嘆氣,還聽到蕭世南在很小聲地問:「我熱水都燒好了,要不要喊嫂子起來泡個澡再睡?」
姜楊就以同樣的小聲回答說:「她從前忙起來的時候覺也不睡,飯也不吃。如今還知道吃飯睡覺,就讓她先歇著。晚間我寫功課時不時去看著火,把水一直燒著,她起來了隨時能有得用。」
姜桃動了動嘴唇想讓他們都別忙活了,但到底還沒把話說出口,就完全睡著了。
一夜好夢,她第二天起來就覺得疲憊全消,連平時做刺繡最累的脖頸處都一點不酸痛,也不知道前一夜沈時恩給她揉了多久。
聽到她起了,沈時恩便端來了熱水,道:「我今天和小南就要回採石場服役了,晚間可能來不及去接你了。你天黑前就要回家,知道嗎?」
姜桃忍不住笑著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從衛宅回家也不過一刻多鐘,眨眼的功夫就走到了。」
她洗漱的工夫,沈時恩和蕭世南也出門了,姜桃便招呼姜楊和小姜霖,說送他們上學。
姜楊卻不肯讓她送了,只道:「你從家裡去衛家只要一刻多鐘,若是送了我們去上學,則要多走快兩刻鐘的路。昨兒個你剛沾枕頭就睡了,今天便在家洗個澡再出門。」說著又壓低聲音,「怎麼也是剛成婚的,不好讓姐夫嫌棄的,知不知道?」
姜桃好笑地看了一眼這小管家公,無奈地說知道了。
等兩個小子也出了門,姜桃就進了灶房。
灶房裡的水缸和長桌都被挪過了,空出來一個小角落放了個大木桶。
木桶還帶著水的痕跡,顯然是剛洗刷過不久。灶上也熱著水,和旁邊水缸里的冷水一兌,很方便地就能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