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是生來就堅強、無所畏懼的。如果有,那只是愛她的人不在身邊罷了。
姜桃絮絮叨叨說了好大一通,眼淚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良久之後才她才停了下來,只是還是一個勁兒的打哭嗝。
蘇如是一直靜靜地聽她說,她的眼淚沒有姜桃那麼多,只是神情嚴肅,眼眶血紅。
看她哭的沒有眼淚了,蘇如是拿出帕子給姜桃擦了臉,還用帕子擰著她的鼻子讓她擤鼻涕。
姜桃借著她的手擤完鼻涕又不好意思起來,臉紅紅地窩在蘇如是懷裡不肯抬頭,又生自己的悶氣——明明都打好腹稿了,怎麼被師父一問,就像幾歲的小孩一樣哽咽著開始訴苦。這不僅僅丟臉,而且還會讓師父心裡難受。
蘇如是小心翼翼地伸手回抱她,生怕如同無數次午夜夢回那樣,一伸手就抱了個空。她也唯恐自己是年紀大了,大白天便開始做夢了。
……如果這是一場夢,那就永遠不要醒來吧。
…………
師徒二人從晨間一直待到了午時,和衛夫人母女一樣,楚家其他人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尤其是玉釧,問清了蘇如是帶進屋裡的是衛夫人帶來的繡娘,衛家母女身上的衣袖也是她繡的,頓時就急了。但是急也沒用,她只能不甘心地在正屋門口打轉,也不敢當著眾人的面再明目張胆地再偷聽。
一直到午間十分,楚鶴榮黑著臉,一瘸一拐地回來了。
相比他只是走路姿勢略顯怪異,身旁跟著的家丁形容看著更為可怖,一個個都是鼻青臉腫,連本來樣貌都看不清了。
「少爺這是怎麼了?」別院的下人都嚇得不輕,但因為情況看著很糟,都只敢站得遠遠地詢問,並不敢上前。
玉釧見了楚鶴榮面上就出現了喜色,上前就道:「少爺總算是回來了,今早來了一對母女拜訪。蘇師傅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見了那家帶來的繡娘就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然後就和那個繡娘進了屋不出來了,到如今都過去一上午了。您快進去瞧瞧吧。」
「你笑什麼笑?看本少爺被人打了你很高興是不是?」楚鶴榮對著她就是一通沒好氣地罵。
別看玉釧在旁的下人面前全是一副主子派頭,但楚鶴榮這樣的正經主子卻是不給她面子的。尤其是楚鶴榮眼下正是一肚子氣的時候——
今天一大早,天還沒亮,他就帶著年掌柜去了姜家村尋那繡娘。
沒想到去了姜家,卻被告知那繡娘嫁了人就搬進了城,不在村里住了。
撲了個空的楚鶴榮沒死心,接著和姜老太爺詢問姜桃在城裡的住址。
他不知道姜桃早就告訴過姜老太爺,說城裡兩家很大的繡莊在打擂台,她暫時還不想牽扯其中,若是那兩家再來人來問,只搪塞就好,不要告知更多關於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