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是勛貴,衛常謙這種走科舉路子的那就是清流,別看都是同朝當臣子的,那也是涇渭分明的。
要是他真拜了衛常謙當老師,回去可說不清楚!
之後衛常謙看天色也不早了,就起身告辭。
姜桃帶著弟弟們送衛常謙出了門,轉頭問起蕭世南,說你哥呢?怎麼今天這麼晚還沒回來?
蕭世南垂下眼,道:「採石場放工也不是一直那麼準時的,也許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吧。」
沈時恩會武,姜桃倒是不擔心旁的,就怕他仗著自己的本事摸黑上山打獵。
好在沒等多久,沈時恩就回來了。
姜桃先把他從頭到腳檢查一遍,確認他沒事,才放心地呼出一口氣。
沈時恩其實早就回來了,還正好遇到了上酒樓買飯菜的蕭世南。聽蕭世南說衛常謙來家裡了,他就特地在外多留了會兒,看著衛常謙走遠了,他才往家裡來。
姜桃打發了姜楊他們早些睡,然後給沈時恩重新拿了碗筷。
一桌子菜大多是肉菜,姜桃和姜楊、小姜霖三個沒動,就只衛常謙和蕭世南吃了,所以還剩不少。
趁著他吃飯的功夫,姜桃就眉飛色舞地把下午和晚上的事都說了。
沈時恩一直靜靜地聽她說,等她說完了,他臉上卻不見笑意。
姜桃就也止住了笑,說:「是不是做活太累了?家裡的事情太瑣碎了,我一高興就忍不住和你說,聽著會煩是不是?」
沈時恩搖頭,說哪裡會。
他放了筷子,傾身過去將坐在旁邊的姜桃抱到了自己腿上,下巴抵著她的柔軟的發頂,輕聲嘆息,「不是煩,是覺得自己沒用。所有事情都要你幫著操持,小南那一百兩銀子是你想辦法弄來的,連他讀書的事情都要你費心……這些本該是我來的,是我欠你太多了。」
姜桃窩在他懷裡,耳朵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她強健有力的心跳,沒來由地就覺得很安心。
「怎麼這麼說自己?小南那一百兩是我給的不錯,但是你別忘了前頭你打的野豬就賣了二百兩,沒有那二百兩我們也買不起這宅子,搬不到城裡來。咱們是一家子,不說這些欠不欠的。真要論起來,我出嫁還帶著兩個弟弟一道生活,誰家男人能容得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