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這麼大還能尿床?」姜桃覺得這話怎麼聽起來都挺荒唐,點了他的小腦袋,「怕不是你尿床了,栽贓到你哥哥頭上!」
「真的啊!」小姜霖急了,「就是那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哥哥明明和我一道醒的,但是他一直坐在被子裡不起來,我催著他把被子一掀,發現他褲襠都濕的,不是尿褲子是啥?!」
姜桃明白怎麼回事了,耳根子燙了起來,不許他再接著說下去了。
打發了小姜霖,她只能看向沈時恩求助。
沈時恩也在屋裡,聽到小姜霖的話他比姜桃明白的還快些,當即就去了廂房。
沒多會兒,他嘴角噙笑過來了,道:「沒什麼大問題,我問了小南,說是之前小榮他哥哥送了許多補品到衛家,小榮一個人也吃不完,就分給他們一道吃。他們補過頭了,就……也得虧是他們還有分寸,沒給小阿霖一道吃,不然這補過頭出毛病的,估計還得再多一個。」
姜桃無奈地笑了,「也難怪我怎麼問都不告訴我,敢情是孩子長大了。」
沈時恩又忍不住笑了笑。毛頭小子有多火旺他是過來人,兩個小子一個燒的嗓子啞了,一個燒的成宿成宿地不睡覺,對比之下,他身上的一點火氣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
「沒事的。」過來人沈時恩道,「過幾天就好了。」
男孩子的私密事姜桃也不方便參與,只得感嘆一句「吾家有男初長成」,然後就洗漱上床了。
睡前兩人都是要說會子話的,姜桃想著蕭世南年歲也不小了,而且他也不用科舉,不用擔心早些成婚分了他的心,現下既知道了他那樣了,就和沈時恩商量,要不要開始給他相看姑娘。
現在相看的話,明年能相中都是快的,然後再定親過禮定婚期,差不多在蕭世南十八歲之前能完婚。
沈時恩卻說不急,「他看著十五的人了,性子還不如阿楊穩重,還跟孩子似的。」
這倒不是假話,從前蕭世南在京城的時候就是愛笑愛玩的性子,後來出了京,和他在採石場相依為命,互相照顧,就不得不裝作老成的樣子。再後頭沈時恩和姜桃成婚了,姜桃把他當親弟弟看,關心姜楊和小姜霖的時候,從不忘了他。
有人照拂著,蕭世南有吃有喝有的玩,不用再操心什麼生計了,性子也就更不拘束了。這也是他的本性。
早前沈時恩未和姜桃在一起的時候,是想過給蕭世南說親,讓他定定性子。現在他成親了,想法也就發生改變了——既然蕭世南本性就是那樣,就不用拔苗助長強逼著他改變,對蕭世南未來妻子也不公平。娶媳婦是用來疼用來愛的,不是讓對方來養兒子的。
而且日後他們可能要回京,面對的事情只會更多,他能護著姜桃,蕭世南這孩子似的性子能不能護住他媳婦還是兩說,沒得牽累了別家姑娘。
他這當哥哥的都這麼說了,姜桃一想十五六也就剛上高中的年紀,雖然古代成婚早,但那是對女子嚴苛,男子晚些說親卻不妨礙什麼,就也沒接著說下去。
兩人說了會兒話就吹了燈睡了,剛睡著沒多久,正屋的門就讓人拍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