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是也帶著人到了外頭,不過他們準備就沒那麼充足了,各個臉上都帶著懼意,衣服也是胡亂穿著,披頭散髮的,但應該也是提前出來的,而且也沒怎麼挪動,各個手裡都打著傘,衣服都是乾的,不像姜桃他們因為一路過來,身上多少都帶著一些水汽。
蘇如是看到姜桃和雪團兒就衝上前,緊張道:「得虧衛家一早派人來拍門了,不然我現在怕還睡著,我正想去尋你。」
姜桃見她沒事也是鬆了一口氣,從雪團兒身上下了來,而後道:「我家是早些時候雪團兒很不對勁,所以早些時候就出來了。但那時候也不確定,等到開始震了就立刻過來找您了。」
沒多會兒,蕭世南和姜楊他們也過來了。
也幸好連續多天的暴雨漸漸轉換為普通的降雨量,不然光是站在空地上舉著傘淋一場暴雨都夠人受的了。
震感一直保持在一個可接受的範圍,周圍的建築雖然搖晃,但至多也就是把牌匾晃下來的程度。
又過了約兩刻鐘,震感漸漸減輕了,幾乎察覺不到了,不少跑出來的膽子大一些的人見沒事了,都陸陸續續準備回家去了,畢竟這風雨的滋味可實在不好受。
「可以回去了嗎?」姜桃拿不準,就去和雪團兒商量。
雪團兒渾身毛髮都被打濕了,毛上滴著水,但聽到姜桃的話它卻沒動,反而又咬住她的衣擺,不許她挪腳。
「都別動!」衛常謙身旁,一個頭戴斗笠、穿著蓑衣的老者沉聲道,「還沒結束!」
這就是一直稱病,深居簡出,除了帶著孫子念書,從來不在人前露臉的衛老太爺了。
也正是有他提前的吩咐,衛家人才早早地做好了準備。
不過旁人可不像衛家人對他那麼信服,根本沒什麼人理會他。
姜桃沒和衛老太爺打過交道,但她相信雪團兒,就也沒動。
眼看著街上的人又要回去,她心裡著急卻沒有辦法,最後她把視線落在雪團兒身上。
姜桃重新跨坐在雪團兒身上,道:「我沿著街道跑一跑喊喊人。」
話音剛落,雪團兒又再次狂奔起來。
姜桃並不敢托大,她一邊喊著還沒結束,讓人都出來,一邊只讓雪團兒只在街道中間的空曠位置跑,房舍樓宇密集的地方她是不敢去的。
跑起來風雨給人的衝擊就更大了,姜桃舉在前頭頂風的油紙傘終於不堪用地翻了過去,她乾脆就把傘扔了,喝了一肚子冷風,喊的喉嚨都沙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