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讓她直接說,黃氏才笑道:「昨夜我聽著情況不對,想著你家沈二不是戴罪之身嘛,雖然採石場那邊的老規矩,他們是可以成親的,但若是來了人責問,還是可能會招致禍端的。所以才急巴巴地來給你報信兒,讓你早做準備……但是沒想到啊,那隊人馬原來不是來尋事兒的,而是來尋人的。」
姜家也沒有其他人在,黃氏也不賣關子了,道:「京城有個安毅伯,也是承襲了幾代的勛貴人家。說是早些年安毅伯一個懷著孕的寵妾被他夫人逐出了家門,最近安毅伯夫人去世了,那安毅伯打聽到了消息立刻就尋過來了。」
姜桃失笑地搖搖頭,「原來是這樣的桃色消息,不過你事先也不知道是這樣的事,也是好心來提醒我,不必和我賠罪。」
黃氏點了點頭,然後道:「聽說是十六七還是十七八年前的事情,那妾室不知道生了是男是女,你說如果是個女孩兒,是不是和你差不多年紀?」
姜桃忙說:「打住吧,你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黃氏嘿嘿笑著,說:「我也沒說啥啊。」
從前她就被姜桃的樣貌和氣度驚到過,還在心裡驚嘆過鄉野間的秀才居然能教養出這樣的女兒。
現在她和姜桃親近了,閨蜜濾鏡一加,越看姜桃越順眼好瞧,覺得秀才女兒的出身真的是配不上她。
所以眼下聽說京城伯爵人家來尋子女了,她一想就覺得這肯定是姜桃啊!
不過她也沒莽撞地把姜桃推到人前,而是來探探姜桃的口風。
姜桃一聽她的話就猜到了她的意思,怕黃氏瞎想,她就解釋道:「我娘從前縣城小商賈家的女兒,嫁給我爹快兩年後才生的我。我外祖父和外祖母在我母親出嫁後沒幾年就先後沒了,外家還有兩個舅舅,但把生意做得紅火之後,他們就搬走了。後頭聯繫漸漸就少了……你說那伯爵家尋的女兒能是我嗎?」
黃氏訕訕地笑了笑,還挺惋惜地嘆了口氣。
姜桃一看她還替自己惋惜上了,越發好笑地搖了搖頭。
她又不是沒當過勛貴人家的女兒,看著花團錦簇的,家裡不可為外人道的陰私事兒可太多了。
她不想要那些表面上的富貴,現在這樣安穩的生活就讓她很知足了。
而且這安毅伯的名聲她還聽說過,家裡爵位是世代承爵的,但打他父親那一輩就荒唐到了極致,驕奢淫逸就不說了,連份像樣的差事都沒有,只靠著祖上的餘蔭過活。到了他差一代,差點連爵位都讓皇帝收了回去,得虧他長了一副好相貌,讓安毅伯夫人傾心於他。
安毅伯夫人娘家顯赫,由他娘家作保,他的爵位才能順利承襲。
但安毅伯婚後也沒收心,和他父親一樣貪戀美色,家裡有名分的侍妾姨娘就有十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