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通操練到日上三竿,累得他中午吃飯都多吃了兩碗。
「又偷偷告我的狀?」正巧沈時恩從外頭回來聽到了他的話,笑罵道:「你可別狗咬呂洞賓。」
蕭世南頓時把到嘴的話咽到了肚子裡,有些慌張地站起身,說:「沒有沒有,我說著玩兒呢……唉,都這個時辰了,我去看看灶房裡夕食準備的怎麼樣了。」
姜桃看他這樣子覺得有些不對勁,轉頭看向沈時恩問:「你又有事瞞我?」
沈時恩說怎麼會,「自打你上京來,我不是在外頭辦公就是在家陪你,哪裡來的事瞞你?」
姜桃一想也是,沈時恩連他對皇家的那種猜想都和她說了,還能有什麼秘密比那更重大?
加上蕭世南那性子也跟孩子似的不著調,姜桃笑了笑也就沒放在心上。
而蕭世南這邊,出了主屋他沒去灶房,而是在院子裡愁得直轉圈。
下午曹氏告訴了他一件事,說他們上京之前,沈時恩去過一趟寧北侯府。
當時他聽完還沒明白,奇怪地道:「這家聽著有些耳熟,不過勛貴之間來往本就尋常,娘怎麼特地提起這個?」
曹氏無奈道:「我看你是出京幾年把京城的事都忘了,寧北侯府……早前和你二哥定親的那家啊!」
蕭世南「哦哦」兩聲點了點頭,道:「那正常,我二哥是個重情義的。」
曹氏唏噓: 「確實,那姑娘是個命苦的,只因為和你二哥定了親,當年沈家事發,寧北候直接把她送到了庵堂。那會兒你二哥還關在死牢里,我和你爹為了救他四處奔忙,就沒騰出手來照顧那姑娘。當時我私心裡還想著等你爹把你二哥救出來,把那姑娘和你們一道送出京去。沒想到沒過多久,庵堂里不知道怎麼就起了一場大火,那姑娘……唉,才十幾歲的年紀,連個全屍都沒有,墳冢牌位就更別提了。」
終歸是一條曾經鮮活的人命,蕭世南也跟著嘆了口氣。
「那些先不說了,那姑娘命苦,沈家平反了,他那個冷心冷情的爹和後娘才想著給她立衣冠冢,你二哥參加立冢本在情理之中。只這個沒什麼好說的,但是我最近聽說,寧北侯過繼了一個旁支的女孩兒,和那姑娘很是相似。我估摸著是想往沈家送。」
聽到這個蕭世南才重視起來,當即就道:「這家人瘋了不成?我哥和我嫂子好的跟一個人似的?瞧得上他家姑娘是誰?」
曹氏見他要急,忙道:「寧北侯府沒對外說過,只是透出來一些風聲罷了。你千萬別鬧出來,不然到時候難看的可不是寧北侯府一家,連你嫂子的顏面都得掃地。」
事關姜桃的顏面,蕭世南只能把想打上寧北候府的衝動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