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時恩定親、因為捲入風波而死的寧北侯府嫡姑娘……這不是……
加上蕭世南提醒他的,對方按著沈時恩先未婚妻的模樣尋了個相像的……
姜桃的心一陣狂跳,她強壓住翻飛的思緒,笑著問曹氏道:「我怎麼聽說那門親事剛開始說的是那繼室生的女兒,後頭才換到那大姑娘頭上。」
當年沈時恩定親曹氏有參與,雖然如今物是人非,但沒有比她更清楚其中的內情了。
她忙擺手道:「不是那麼回事,當年的沈皇后,也就是後頭被追封孝敬皇后,如今該稱是太后的那位,親自托我在畫舫上舉辦了一場春日宴,邀請了京中所有適齡女子。那次太后和時恩其實在場,是時恩自己選的他家的大姑娘。那大姑娘運道差,親娘沒了,在後娘手裡討生活。身子也不怎麼好,不過後頭我們打聽了,她是小時候落水生的病,看著病弱但沒有影響壽數,太醫也說這種病調理幾年和常人沒什麼分別。難得是時恩自己相中的,我們自然大力促成。只那寧北侯府的繼夫人是個胡鬧的,先送上來的居然是她自己生的女兒的跟帖,挨了一通申斥之後才老實地送上了她家大姑娘的庚帖……」
曹氏哪裡知道蕭世南都沒跟姜桃說清楚?她還當是姜桃度量大,所以沒跟姜萱一般見識。
是以她一時打開了話匣子把來龍去脈都和姜桃說了,說完她覺得不妥,就算姜桃度量再大,但世間女子哪有不愛拈酸吃醋的?
所以她又接著描補道:「時恩和那侯府大姑娘只見過那麼一面!要說有什麼感情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後頭都是出於道義罷了。」
幸好姜桃沒有顯出半分嫉妒之色,相反她彎唇笑起來,不是那種客套的笑容,而是笑得眉眼彎彎,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姜桃當然心情好了,進宮到方才,她雖然面上不顯什麼,其實心裡都快酸死了。
但凡帶著女孩兒來給她問安行禮的,她都把人家女孩兒仔細打量了一遍,就猜著哪個是像沈時恩先未婚妻的呢!
結果酸來酸去,猜來猜去,原主兒竟然是她自己!
曹氏說的那場春日宴她還有些印象,因為尋常的交際應酬容氏是不會帶上她的,只那次不一樣。英國公夫人盛情相邀,明說要讓所有待字閨中的姑娘都去的。
容氏儘管幾乎不在人前提她這原配生的嫡女,但知道她存在的人也不在少數,容氏也不敢駁英國公府的面子,這才讓她去了。
但容氏同樣使了壞,故意在她臨出門前把她喊到跟前說話,誤了時辰,她來到岸邊發現畫舫已經駛離了。
她也沒指望著參加一場春日宴能改變什麼,也沒怎麼難受,只想著難得出來得好好玩一玩。
當時好像是有人上前搭話來著,不過姜桃記得對方是個女子,搭話對象也不是她,而是她師父。
她沒有偷聽別人說話的習慣,只自顧自玩了會兒。
後頭她師父說完了話,雖不同意她四處渾玩,但還是讓車夫沿著京城繁華的街道走了一大圈。
她坐在馬車裡,掀著車簾,到處逛逛看看的,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個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