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站在看台之下,雖還不知道那刀多鋒利,但光是看刀鞘上迎著日光熠熠生輝的寶石,就知道那刀一定名貴非常。
她再扭頭去看沈時恩和蕭世南,果然兩人的眼神都十分火熱。
號角聲再次響起,蕭珏在侍衛的簇擁下先騎上了馬,在他出發之後,其他人也得到了出發的信號,紛紛上了馬。
姜桃給他們送行,叮囑沈時恩看顧好小姜霖,又和蕭世南說起風了,在外頭出了汗別脫袍子。
他們都應了好,沈時恩還笑著同她道:「此行一定不讓夫人失望。」
蕭世南也跟著道:「等我贏了那把刀,把寶石摳下來給嫂子鑲首飾!」
他們兄弟倆穿著統一的騎裝,身姿挺拔,神采飛揚,姜桃本還覺得這種比賽無所謂輸贏,如今便也跟著笑道:「好,那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其他人陸續出發,空地上煙塵滾滾,姜桃送走了他們也沒多待,回了看台。
曹氏也跟著英國公去打獵了,姜桃並沒有其他相熟的人,玩了一上午她也覺得有些累,想著沈時恩他們要天黑前才回來,索性起身回自家營帳休息。
然而兩刻鐘後,姜桃終於知道沈時恩口中所說的「麻煩」了。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姜桃已經遇到了三個崴了腳的、兩個和家人走散的姑娘。
起初她還挺替人擔心的,後頭和人說上話了她覺得不對勁了。
那崴腳的姑娘不急著找大夫,那走散的姑娘也不急著尋家人,反而見她關心就開始同她攀談起來,擺明是來和她套近乎的!
姜桃要是個男的,或者已經有了長成的兒子,這種事情還比較理解。
可是她是個女子,也沒有孩子,兩個弟弟一個還是個小舉人,一個才六七歲,她實在不明白這幾個女孩為什麼這樣。
後頭好不容易回了營帳,外頭居然還有人在念詩、彈琴。
圍場這種打獵的地方搞這些,你就說奇不奇怪吧!
以至於姜桃後頭都不敢一個人待著了,和人打聽清楚了其他女眷聚會的地方,她趕緊溜過去了。
女眷的聚會是由昭平長公主主持的,她是蕭珏的長姐,生母是先帝的張貴妃,如今宮裡的貴太妃。
但身份貴重如她,見了姜桃依舊得和蕭珏一樣喚一聲「舅母」。
姜桃只在太皇太后壽宴那日見過她一次,兩人只算是臉熟,沒什麼交情。
打過招呼之後,姜桃覺得自打自己進了來帳里的氣氛就有些尷尬,便笑道:「夫人們不用管我,方才聊的什麼就是什麼,我坐會兒也就走了。」
昭平長公主尷尬地笑了笑,同樣尷尬的還有其他幾位勛貴夫人。
姜桃心裡越發奇怪,卻聽一道年輕的嗓音道:「國舅夫人來的正好,方才長公主正商量著要給我那苦命的姐姐修葺墳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