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個貴女和姜桃打了兩天交道了,算是摸准了她的性子。
這榮國公夫人別看是平頭百姓家的出身,但談吐儀態極好,琴棋書畫也頗有造詣,讓她們不至於生出對牛彈琴的感覺。
而且聽方才蕭珏那話,竟是要把御用的營帳讓給姜桃。
這多大的面子啊!
她們果然沒有攻略錯對象!
加上這日又是秋狩的最後一日,眾人自然越發賣力。
這個道:「昨日得了夫人的指點,回去後我思索了一番,之前那首詩確實是含義悲切了一些,今遭作了一首新的,夫人再幫我瞧瞧可好?」
那個又說:「夫人昨日說我畫做得好,還說我畫的花草用來做花樣子肯定極美。我連夜繡了百花圖,還請夫人看看哪種花更好。」
……
……
那些確實都是姜桃嘴裡說出去的,但是因為這種場面話說的太多,她印象很是淺淡。
但被人問起了也沒辦法,她只能唇邊噙著笑,換著花樣接著夸。
後頭還有彈琴的,寫書法的……
沈時恩正陪著蕭珏在營帳的另一頭練字,從他們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些個貴女的側面。
他自然是不會去瞧其他人的,只是看到自家媳婦兒明明尷尬地想喊救命、卻不得不端著假笑的模樣,他越瞧越可愛,怎麼都瞧不夠似的。
蕭珏見他三五不時往營帳那頭瞧,就也擱了筆抬頭瞧了一眼。
「舅母還在呢。」蕭珏好心提醒道。
沈時恩還在看姜桃,沒來由地聽到這麼一句話還愣了一下,而後才擔心過來蕭珏以為他是在看其他姑娘呢!
「去!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沈時恩笑罵他,「我在你心裡就是那種人?」
蕭珏方才不過是在打趣他。自家舅舅是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不過。但凡他舅舅知道點風花雪月,也不會到了這會兒連個子嗣也沒有。
他抿唇笑起來,道:「我又沒說什麼,舅舅為何這般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