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打了呵欠,又對她笑了笑,「我還年輕嘛,而且現在身子好得很。師父也不用像從前那樣擔心我。」
蘇如是給她抿了一下額前的碎發,想到從前的事又是一陣嘆息,「你別怪師父囉嗦,你是師父失而復得的寶貝。自然會要緊一些。」
後頭蘇如是也不和她說話了,讓她靠著引枕再眯一會兒。
兩三刻鐘後,沈家的馬車剛在宮門口停穩,姜桃和蘇如是剛下了馬車,便有大宮女立刻迎了上來。
姜桃見她有些眼熟,就聽她邊福身邊道:「奴婢是太皇太后身邊的碧桃,天不亮奉命在這等國舅夫人和蘇師傅了。」
姜桃也就回想起來眼前的是太皇太后身邊得臉的大宮女,雖然名為宮女,但打小在她老人家跟前長大的,在壽宴的時候,便是那些夫人太太對她也是客客氣氣的。
能讓這樣的半個主子天不亮就在宮門口等著,那絕對是一項殊榮了!
姜桃心裡有數,她和太皇太后不過見了一面,也談不上什麼情誼,這殊榮怕還是因為她師父。
果然她就見碧桃行完禮後就走到了蘇如是一側,扶著她一隻胳膊給她引路。
未幾,她們就到了慈和宮。
太皇太后避世許多年了,日常宮門都只開一半,也就是壽宴那日來的人多,宮門才大開了。聽說那是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次的盛況。
如今不過才過辰時,太皇太后的宮門就已經大開,顯然是一副鄭重迎客的態度。
姜桃心裡是真的對太皇太后和自家師父之間發生的事挺好奇的,前一日她見蘇如是不想多說就沒問,回去後越咂摸越不對勁。
她師父是商戶之女,和太皇太后那個級別的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就算不是伯牙子期那種知音,怎麼也不該現在這樣好像結了仇怨似的。
後來沈時恩回來了,聽下人說宮裡來過人,就問姜桃白日裡什麼事。
姜桃說沒什麼要緊事,就是太皇太后喊她和師父一道進宮。
沈時恩不解道:「那這是好事兒啊,說明她老人家對你上心。而且她和蘇師傅也是老相識了,素來就有交情的。想來只是敘舊罷了,怎麼你看著憂心忡忡的?」
「我師父和太皇太后……唉,不是那回事。」
沈時恩奇怪地問怎麼不是了?
而後他又接著說起當年他定親的時候,他長姐想把他的親事辦的好看一些,特地請了太皇太后幫著做媒賜婚。
那時候的太皇太后就已經不理俗務很多年了,雖然和沈皇后關係不錯,但並不是很想插手沈家的事,推說有她這皇后賜婚已經很體面了,沒必要畫蛇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