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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內出行不易,万俟葵沒打算太早回去,正要侍奉蕭望舒寢眠時,春娘派的人來了。蕭望舒靠著軟枕,手中的一頁信紙已是攤開了小半宿,信封上還殘留半邊青黑的獸形火漆。

万俟葵不慌不忙地取來玄鳥令。這是蕭望舒的令牌,見令如見人,親衛持令才可夜入宮闈,去請太醫院的人過來。

待外面的人散去後,万俟葵輕嘆口氣,有些不解的問道:「殿下忍了多年,怎麼今日就沒忍住呢?小郡主孩子心性,與父母親近實屬自然。再者您同她說了這麼多,她也未必懂得您的苦心。」

蕭望舒折起信紙,遞給她,示意就著燭台燒了。手掌心上惟剩一面信封,上書「燮啟」。

十三州天地里,能讓燕地斥候跑廢五匹駿馬的,除了兗州駐軍大將逢燮,別無他人。

信紙被扔在香爐里,万俟葵用金簽撥弄了兩下灰燼,確保再無痕跡後,才蓋上坐金獸。她皺起眉輕聲說著:「兗州地處五州交界,雖然不比幽、涼等地為邊防要塞,可也是兵家必爭之地。燕侯為避人耳目,派人從并州繞道河東。若非司隸部邊軍中的暗棋警覺,攔截下了這封』請士書』,只怕沒幾日……」

「逢燮不會。」蕭望舒闔上眼,額角傳來的刺痛讓她不禁蹙眉,「逢家世代忠於皇帝,他又是個最講忠義的將才。況且蕭家尚有天子坐鎮宮闈,只要陛下還在,他便一日不會反。」

万俟葵控制著力道為她輕揉額角,「也是。若非如此,幽州那邊也不會等了這麼多年。」說著,她又嘆氣道:「小逢將軍的死訊已傳回外宮,下面遞的摺子一茬接一茬的,可陛下纏綿病榻,根本不理會國事。這封兗州傳來的軍報壓了快一月了,燕侯如此行事,也是找准了時機一舉攻心。」

數月前自青州刺史被殺,各地流寇趁機作亂,從高密一路向西往兗州而去。逢燮之弟領命出兵,卻被人用同樣的手法暗殺於營帳內。雖然後來寇亂平歇,但一傳十、十傳百,人人皆知青州出了一個青衣軍,專殺為昏君賣命的朝廷大臣。

蕭望舒按住万俟葵的手,示意停下,淡淡道:「追封其為安東將軍,再厚賜逢家諸人。至於青州刺史一事,陛下既然無心朝政,就暫且讓他臥床養著吧。擢令逢燮暫接青州軍防,告訴他,清理掉那些不安分的心思。」

外頭隱隱約約的鬧騰聲漸漸消了,蕭望舒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告訴小庭院那邊,明日的平就殿不用去了。讓她好好歇一歇。」

万俟葵輕聲應下,接過她手裡那張捏皺的信封,伺候著人睡下,又吩咐婢女去小庭院傳話。

……

長孫蠻這病來得快,去得也快。天蒙蒙亮時,她的高熱便退得差不多了,整個人縮在被窩裡,耷拉著眉眼。春娘看著心疼,又攏攏帘子,將微亮的光線擋在外面,「郡主,今日不用去上學了,您再睡睡吧。」

這麼一睡,就睡到了前院扈從遞來的書信。口齒清歷的書侍捧著信展讀,說她爹已經到東都洛陽,或許明晚上就能趕到長安。

長孫蠻當即垂死病中驚坐起。

第4章 長安(四)

沒多久,纖阿台那兒也得了消息。

蕭望舒放下飲盡的藥碗,書侍低頭複述書信。她聽了會兒,就有些疲乏,耐著性子等書侍說完最後一句:「……洛陽夜深,明日或可到長安。」

過了良久,蕭望舒淡聲傳人:「讓王野過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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