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喬裝成從涼州趕來的林家親信,跟在林冰羽身邊順利進入戰線駐紮的軍營。
天色漸晚,明日一早還要重新擬出個落腳章程,免得軍營里其他勢力猜疑。長孫蠻被孟旭抱在懷中,幸得披風厚實,她又生得弱小,有林冰羽這個門神開路,還真沒什麼人多留意幾分。蕭望舒換了一身灰撲撲的長袍,跟在後面低頭迅速進入營帳。
帳里暖和,長孫蠻眼皮子來回打架,等好不容易瞄見林冰羽要走了,她才撐不住打起鼾來。
睡了也不知道有多久,長孫蠻是被帳外一陣金哨聲吵醒的。迷迷濛蒙中,蕭望舒似乎走過來拍了拍她背,看她似仍在熟睡沒有睜眼的意思,才又起身離開。
「許是幾里外的斥候傳回訊報。這段時間戰事膠著,夜裡都有些吵鬧。」這是……林瀅她爹?!
長孫蠻一個激靈,立馬清醒了。
他倆似乎才開始面談。
一陣茶水聲響,林冰羽問起白天沒有說盡的話:「長安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些你不用管。」蕭望舒推給他一杯茶,「你現在只需要守好涼州,不要再讓邊防大亂。既然魏驍來了,朔方這邊的事你就交給他吧。」
「暫時丟下政務也好。我看你身子好了許多,這次居然能騎馬了……」他的臉隱在熱氣下,有片刻溫情,「你的射御從小不好,阿衡總是會悄悄來宮裡教你……皇后娘娘不喜女子舞槍弄棒,每每氣得不行,總說是阿衡把你帶壞了。」
阿衡……又是阿衡。長孫蠻揪著小被子,腦子裡的關係圖不斷刷新。看來林家這位以悍勇著稱的涼州將軍,也跟司青衡關係不淺。兗州大將逢燮是司青衡世兄,不知道這位林冰羽又是什麼存在。
蕭望舒沉默起來,不再說話了。
林冰羽繼續說道:「丹陽那邊你不用憂心。林家還剩了幾隻老鼠……當年因為我母親是鮮卑族人,他們不服老家主遺命,欺我少時無所依靠,想推那幾個廢物掌軍。等這次戰事一畢,我會立刻趕回長安清繳家臣。」
蕭望舒搖頭,「我並不憂心丹陽,你也不必急。長安的事……我已經有了盤算。我這次來,一是囑咐你守好涼州,再一個就是這次匈奴突襲,實在是有些蹊蹺。我折算了來往信件的時間,發現匈奴聚兵攻城的時機,是算準了長安京畿劇變。」
空氣靜默,帳外有人巡邏,火光將士兵的影子拉得極長,像夜裡張牙舞爪的凶獸。
過了一會兒,林冰羽確認了她心中所想。
他垂下眼睫,「是。司隸部消息傳來後,我正帶兵援軍朔方,無法趕回長安。」似乎陷入沉思,「自那戰告捷,匈奴退居姑衍山後,多年不擾邊境。這次襲城……是早有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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