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車內安靜下來,蕭望舒的眼緩緩垂了垂,終是闔上。
打了一夜仗,再加上被消息刺激了一陣,她的睏倦無處遁形。
風緩,馬靜。她倚靠軟枕,睡著的模樣嫻靜溫柔,幾縷烏黑的發在唇邊打轉,一點一點,從脖頸勾勒而下。
長孫無妄一眼看見這副美人圖。
他站在原地沒動。目光停在她臉上,若有若無地,任誰也看不穿那意味不明的暗色。
良久。
男人放輕步聲,取過箱籠里的白狐裘,手一垂,華美輕厚的狐毛將要蓋住。
蕭望舒突然睜開了眼。
長孫無妄停住動作。
他逆著光,瞳仁昏幽,聲音卻極淡:「很困麼。」
蕭望舒靜了一靜。出人意料的,她抬頭對上他眼睛,從容不迫地接過狐裘。
她淡淡問:「很好看?」
她扣著狐裘,細指深深陷入白狐毛里。很漂亮,像一根根玉雕的水蔥。
長孫無妄突兀笑了一聲。
他湊近身,光線從後披露,落進那顆烏黑眼珠。
咫尺之距,呼吸交纏。
蕭望舒清楚看見自己的臉。
他聲音極低:「很好看。」
有些啞,誰也不知緣故是壓低還是動情。
一語雙關之詞,最是惹人遐思。這句「很好看」恐怕只有長孫無妄心裡最清楚——是指那張白狐裘,還是指披裘而坐的蕭望舒,亦或是指倚枕擁眠的美人。
穿堂風一掠而過,吹起蕭望舒垂在胸前的烏髮,絲絲縷縷,飛揚撲在兩人之間。
清香纏綿,一時竟分不清是誰在撩撥。
僵持小片刻,蕭望舒不自在地別過眼。耳垂那一點紅得發紫,盈盈鼓鼓,嬌艷欲滴。
只一眼,男人眼眸暗沉,頃刻俯首。
像一頭狼叼起了獵物,唇齒廝磨。
……
這次趕路跟之前不太一樣,至少長孫蠻過得很舒坦。她能吃能喝,能蹦能跳,有事沒事還和魏山扶拌拌嘴。
惟有一點不滿意,她沒怎麼見著她娘。
比如說第一天,她好心好意把位置騰出來,借給她爹用用。
誰知道她爹借上癮了,一連到現在不許長孫蠻上前面馬車。
不是吧阿sir。
你自己接下來幾天都沒成功進去過,怎麼還攔著別人親熱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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