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撓撓頭,眉毛皺得老高,「我武功還能怎麼教啊,除了我爹和我三叔,家裡就沒人能陪我練練。我二叔常年不在家,要是有他在……」
「等會兒。」長孫蠻嚴肅打斷他,「平就殿裡不是盛傳魏太尉親自教養你拳腳功夫嗎?」
魏山扶聳肩:「那都是我爹好面兒傳得謠言,他和我三叔本就對武道學藝不精,再來教我肯定會貽笑大方。我爹這個御史大夫當得風生水起,早就惹人不滿。蘭台里那群御史的嘴皮子你是知道的。我祖父嘛,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年輕時還落了不少病根。讓他坐著不動教我學問還行,要讓他又蹦又跳教我習武……可能第二天我家就要掛白燈籠了。」
「……。」長孫蠻識相閉嘴。
魏家的犀利還真是一脈相承啊。
倆小孩兒正說著話,車廂門被人推開。
長孫蠻扭頭一望,看見何錯那張沒什麼表情的木頭臉。
何錯伸出手,作勢要抱她:「君侯和……夫人已經在前面等著了。郡主快下來吧。」
長孫蠻敢對天發誓,這根木頭剛剛有一瞬極不自然地糾結,是在想一個合適的詞兒稱呼她娘吧。
朔方邊疆一戰,天下人盡知久不露面的長公主不在長安,居然跑到了朔方城,還與眾將士同仇敵愾,固守城牆。可以說她爹在城外嚎得那一嗓子,不僅把郅支王惹急了,還送給了十三州蠢蠢欲動的屬臣一個大驚嚇。
說好的長公主閉門謝客身體不行可能今年就要追隨她爹而去了呢。
騙子,都是騙子。
這次來幽州,蕭望舒並沒有繼續公開身份。
按魏山扶的話來說,長公主仍在朔方停留,至於後續動向是跟林將軍回涼州,還是返回司隸部長安,仍未可知。但有一點比較清楚的是,現在天下有多少雙眼睛正在暗中窺伺朔方城。
長孫蠻是跟她爹燕侯名正言順回來的小郡主,蕭望舒則是被燕侯「半路」看中的美貌夫人。
想通這些,長孫蠻臉上也出現糾結。她小聲問何錯:「我也不能叫阿娘了嗎?」
何錯想了想,點頭:「人前不可。」
好吧。長孫蠻卸了力,揚手環住他,由著人抱出馬車。
只剛落地站穩,一抬頭就看見車板上蹲著的小郎君。
魏山扶滿臉的一言難盡。
見小姑娘看過來,他搖頭「嘖嘖」兩聲,手一撐,從高高的馬車上利落跳下來。
群青色的衣擺飛揚,他拍拍手上浮塵,抬眼一笑:「多大了還要人抱。長孫蠻,下次我來抱你啊。」
「……?」
這隻狗在嘲諷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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