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勁兒揉著小臉蛋,眼冒淚花。
司青衡一陣大笑出聲。
末了,她揉揉自己肚子,看向薛周殷。
「行了。把那幾棵草拔起來,退熱的有了,再把那堆抱著,喏那兒……她爹還等著這堆草救命呢。」
薛周殷循著一看。
灌木叢下有一片小小黃花,灌木叢上是長孫蠻散落的那堆藥草。
……
薛周殷一見到半死不活的長孫無妄,大糙漢子當即一個激動,嘭地跪倒在地,差點摸刀切腹自殺。
……duck不必兄弟。
幸得司青衡眼疾腿快,一腳踩著他手不讓人動。
薛周殷疼得臉都憋紅了。
長孫蠻撲進蕭望舒懷裡,一會兒摸摸她爹的臉,一會兒又看看她娘神色是否還安好。
沒法子,司青衡看得嚴,她到這會兒才跟薛周殷一樣第一次見。
「我說兄弟,現在人手不夠,還有個傷號要人保護。你就不能克制一下自己?」她姨母滿嘴嫌棄。
薛周殷哆嗦著嘴唇,「你你你……」
「嘛玩意?」
「你把腳挪開啊!!」
薛周殷捧著手,說什麼也不願意出洞。
他連連瞥了蕭望舒好幾眼,墨跡著說:「我,我來照顧君侯吧。殿下尊貴,可能沒幹過伺候人的活兒。我我經常干,我來!」
這話別說司青衡了,就連長孫蠻聽了都呼吸一滯。
不是,人家兩夫妻的事,你瞎摻和什麼??
蕭望舒沉默了一瞬。
薛周殷心裡在想什麼,她很清楚。無非是公主府作為昔日勁敵,她這個對立陣營的主公放在重傷昏迷的長孫無妄旁,太過冒險。
蕭望舒靜了一靜。
她伸手將男人微亂的衾衣理正合攏,直至服帖,再無一絲冷風可以灌入。
緊接著,她扶著石壁站起來。
大概是跪坐久了,雙腿麻得失去知覺,司青衡伸手一搭,穩穩扶住她。
蕭望舒垂眼。
「有勞了。」她對薛周殷說。
後者微微一怔。
……
蕭望舒退出來,同司青衡起火煮藥。
長孫蠻坐在石頭上,旁觀這兩姐妹「你一句我一句,定奪天下事」。
她娘理乾淨藥草,遞給她姨母。後者挑挑揀揀,扔了一把進破瓦罐里——這東西還是他們在泉邊偶然發現的。
「逢燮派過來的人?」
「嗯。」司青衡慢條斯理應了一聲。
「青衣軍占領兗州後,逢燮曾向公主府求援糧草。王野之前給了官印信,不過還沒送到徐州,就被我攔住了。」
「所以你就把糧草送來給我了?難怪,我說幽州怎麼能調動李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