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過是抓個人而已,這很正常。
他慢條斯理吹乾墨跡,眼也沒抬說著:「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蕭望舒一時沒聽懂他話里的意思,眼神略有疑惑。
長孫無妄紮好一疊熟宣,看向她輕輕一笑,「蹲屋頂,保證誰也發現不了。」
「……。」
蕭望舒就知道自己不該抱希望在這個男人身上。
她眸光一轉,吩咐底下親衛道:「去看看,郡主要拿什麼人。」
親衛領了命令退下了。
長孫無妄挑起筆,指尖輕轉,慢悠悠勸道:「她選擇自己去扣人,無非是不想你插手。你又何必去一探究竟。」
「誰說我要插手了?」蕭望舒放下手中書冊,又在書架上挑了起來。她淡淡說著:「我只是有些好奇,她出去參加了個笄禮回來,怎麼就轉性了?擱以往要是遇上這種事,她可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混過去的。」
知女莫若母。蕭望舒一言說中重點。
「唔。」長孫無妄突然皺了皺眉頭,「說不準她今天突然來了興致。」
「你這麼清楚,難道是她肚子裡的蛔蟲。」蕭望舒翻過一頁紙。
被這麼一噎,男人啞了一下。
隨後,不知是無奈是妥協,他又說道:「……你不是最希望她能如此嗎?不管緣由如何,至少有一點,現在她願意學著觸碰這些事了。我們應該為此感到高興,而不是去刨根問底,不是嗎?」
蕭望舒古里古怪睨他一眼,「我很高興。」
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這間屋子裡不高興的應該……另有其人?」
長孫無妄指尖稍滯,失去力道支撐的筆桿輕滑,「啪嗒」一聲摔在桌上。
男人抿唇。
他不得不承認,突然意識到閨女成長得可以獨當一面時,老父親心裡湧出難以言喻的悲傷。
……
結螢進屋時,臉上猶帶可人笑意。她柔柔喚了一聲「郡主」,像樹上的黃鸝一樣動聽。
少女著了一身舒適素衣,臉上未施粉黛,抱著貓兒坐在書案後,一手正翻著厚厚的書冊子。聽見人來,她抬起頭笑了笑,道:「你來得正好,快幫我找找《蒙術》在哪兒。」
結螢暗自打量她一番,面上笑意帶了些許不解,問:「啟蒙之物,郡主要這書做什麼?」
「我拿給小花讀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