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早知長孫蠻去向的春娘。
她一邊有些欣喜,一邊又有些擔憂。欣喜是在郡主日後姻緣或許是這天下個頂個的好,可又擔憂她人還這般小,男女情事最難說清,若一朝被人有心誆騙,那……
小婢女們爭相在廊下修建花枝,時不時偷偷瞄向窗內,窺見黃梨木案上那株已有些開謝的紫芍藥,而少女坐在案後托著兩腮,姿態不甚雅觀,平日裡輕鬆面色在這會兒有些茫然。
廊下的花兒都快被修禿了。
愁眉不展的春娘一回頭,盯個正著。她連忙揮散眾人,嘴裡又輕又惱的低斥道:「你們真是皮癢了!還不快去小廚房吩咐夕食!」
有婢女眨眨眼,輕聲提醒道:「今兒按例是該去纖阿台晡食。」
春娘眼睛一瞪:「中午那邊才派人來說了今日事忙不必過去,你是怎麼記的?」
婢女紅了臉,訥訥應下。
「春娘——」
屋內傳來喚聲。
春娘急忙應了一聲,斂裙進屋。見長孫蠻伏在案邊,手指頭不時觸碰那株紫芍藥。
養了三四日,再好的花匠也留不住鮮花逐漸流逝的生命。現下那開得極盛的芍藥花將落不落,長孫蠻指頭一戳,簌簌落下兩三瓣花瓣來。
春娘看著心疼,「誒,郡主快莫要碰了,再碰兩下這花兒可都要謝完了。」
少女手指一頓。她轉了轉眼珠子,以確保視線能看見春娘,「我不碰它也要謝了。」
「可是郡主不是很喜歡這花兒嗎?府里花匠再養養,明日還能看兩眼的。」
長孫蠻下意識收回手,摸了摸鼻尖,「……誰說我很喜歡這花兒。」
春娘察覺出她的不好意思,抿著唇笑道:「是是是,您不喜歡。是奴婢看著喜歡。」
喜不喜歡這個事——
長孫蠻自己都還沒想清楚呢,怎麼又能給別人說得明白。
看見春娘臉上萬分熟悉的姨母笑,長孫蠻自覺閉麥。
她坐起身,轉頭談及另一個話題:「結螢和姜媼這兩天怎麼樣?」
說起這兩個人,春娘臉上喜色一收,怒氣說來就來,「她倆就知道在柴房裡抹淚!見天哭自己冤枉冤枉,事情做都做了,到這會兒卻說冤枉?!要我說,不如把她倆扔進府里地牢,給她們嘗嘗咱們公主府的厲害!到那個時候看她們還冤不冤枉!」
長孫蠻無奈搖頭:「事情已經很明了的不是嗎,冤有頭債有主,殺了她們沒有用,真正需要提防的是那些幕後主使者。現在他們被我爹娘拉上了黑名單,這幾天府里忙得不可開交,估計也是因為這件事。」
春娘嘆息:「您太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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