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曦眯起眼,這會兒她剛走上環廊,遠遠就瞥見某人手忙腳亂掩上門。
根據多年偵察經驗,文曦想也不想提速小跑過去。正撞見少年一手抵門,一手使勁在扯門縫裡夾著的衣袍子。
看得出來很是慌張了。
「你這是什麼新把戲?」她笑聲。
這可把魏山扶嚇得不輕。
他差點手軟一頭撞門上。
「你你你!」他瞪著眼。
文曦眼裡狐疑,「你什麼你,阿蠻呢?她還在屋裡麼,怎地沒跟你一塊兒出來。又在屋子裡磨蹭什麼呢。」
少年眼神飄忽,下意識抿了抿唇……有點甜。
只這一個動作,又讓他在原地發起呆。
「……喂,喂!」
「昂?」
文曦滿臉嫌棄:「你喝醒酒湯了嗎?怎麼酒量這麼差,現在還醉著呢。」說著,她揮著手催促他閃開,「走走走,一邊兒待著,我進去給她說。」
他沒動,還跟個門神似的站在門前,擋住了人,「你要說什麼?」
「天不早了,該回去了。」
文曦這回盯了他好幾眼,發覺這人耳朵紅得挺不正常。
他道:「她在裡面眠覺。你輕些,免得驚著了。」
「……要不你來?」
少年耳朵紅得發紫,忙裡忙慌連連擺手,結結巴巴兩句:「我我家裡有事,先先先走了!」
「誒!你不等她醒啦——」文曦朝他背影喊了一嗓子。
可他走得飛快。沒一會兒,環廊上少年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文曦皺了皺眉毛,魏家也沒來人哪。
她推開門,小聲嘀咕著:「奇奇怪怪。誰喚他回去了?火燒屁股似的跑了……」
這聲音一停,文曦臉色訝異,吃驚於一地狼藉。
長孫蠻仍伏在案上,側枕著臉。
她眼睫微垂,一點也沒在意來人目光。
文曦奇怪:「你這是夢遊了?」
不怪她有此疑問。魏山扶走得時候可交代了,人在屋裡眠覺呢。
長孫蠻懶懶一耷眉,臉頰微鼓,「你來晚了。要是再早上片刻,興許就知道我夢沒夢遊了。」
這話說得。
文曦挑了挑眉,彎腰拾起一朵紅艷艷的花。她走到落地瓶旁,原本修剪得宜的鳳尾花七零八落,似才經歷了一場風雨摧折。
這兒的光線適宜,文曦不經意望了少女一眼,打算說點什麼,卻忽地定住了目光。
被她看得發毛,長孫蠻不自覺坐起了身。
「……我臉上有東西?」她摸了摸臉問。
文曦搖頭,突然一聲輕笑:「阿蠻,你嘴巴是被哪只蚊子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