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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德緊張地看去,抬頭問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清醒?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一直醒不過來……甚至變成植物人嗎?」
醫生沉默了一下,表情沉重地點點頭說:「這種可能很大。」
「怎麼能這樣!」艾布突然撲向了薩爾的病床,像是受傷的小野獸一樣紅了眼眶,緊緊抓起他的手說道:「爸爸,我是你的兒子艾布,你能聽到嗎?爸爸!」
作為這裡的唯一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他能夠輕易地哭出來,微微發抖的聲音透著歇斯底里的絕望,走廊里的氣氛被他帶動,產生了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眾人心情沉重地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亞德終於看不過去,走上前去輕輕把自己的弟弟給拉開了,低聲安慰道:「不要哭了,先把父親送回病房再說。」
「可是大哥,爸爸他……」艾布抬頭看著亞德,哽咽著紅了眼眶。
旁邊的卡拉很是不耐煩地說道:「夠了,四弟,你能不能有點伯爵兒子的樣子,還是一副長不大的模樣,父親有沒有死,你在這裡哭什麼!」
艾布被她說的縮著肩膀,很是害怕,亞德看見這一幕,瞪了妹妹一眼示意她住嘴,然後輕輕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沒事的,別怕。」
他們幾個轉身跟醫生一起,把病床推進了病房中,一番折騰後,薩爾終於被送到了重症監護室,他現在的血壓心率一切正常,只是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就像是一個任人擺布的木偶。
那邊正在把一切安頓下來,耳邊里傳來的滴滴的聲音,鮮明得刺耳……
看見了這個男人並沒有他預料中的那樣死亡,風默月的手指緩緩用力地收緊,良久,他終於調整好表情,微微笑了笑,臉色平靜地轉身走了。
「請你去幫我說一句,我對不起她。」
從醫院離開之後,風默月看著頭頂的天空,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在得知他的病情後,他的心情就一直地不好,他很清楚,這個情況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他自己不能釋然。
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即將要死去的對於他來說血濃於水的親人。
就像是自己六歲那年,眼睜睜地看著母親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卻無能為力。
如果他真的死了,風默月的心裡拋除了恨意,也就剩下了茫然,想到這裡,他突然覺得,到這種時候了,過往的那些事情就真的變得輕了許多,也沒有那麼沉重了。
他並沒有迴風家,而是買了一束白色的玫瑰,開車來到了一條美麗的田園中。
在這裡,有著他母親風情的墓,風情最喜歡玫瑰,所以風家的花園中種滿了各種顏色的玫瑰。
這麼多年來,風默月無數次來到這裡,看著眼前的這個墓碑,他知道這裡只有她的一些衣服而已,她的骨灰早就讓風紫揚了,隨風飛走了。
她不喜歡冷冰冰的墓園,不喜歡被拘束著,所以她選擇了這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