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麒沉默著,沒有回答。
路建設哂道:「老二什麼時候做錯過事兒?他從小到大,什麼時候讓父母操過心?他帶回來的錢,讓你用你就——」
劉福蘭卻不想聽老公的屁話,打斷他道:「那是以前!老二雖然是個好孩子,可是人逼急了什麼干不出來?我要是腿腳利索,咱們家這個情況我都能去搶劫!那錢就算不是老二搶劫回來的,也是他借的,要不然就是他的血汗錢!用在我身上幹什麼?我不知道哪天就死了,那麼多的錢給死人——」
「媽,你別這麼說。」陸家小妹哭了,嗚嗚嗚嗚地。陸家三個小孩,這個小妹照顧家裡的父母時間最久,年紀也最小,對劉福蘭的身體狀況最了解,所以她知道媽媽真的隨時可能死,就忍不住哭了出來。
陸思麒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的手,聽著小妹妹的哭聲,他的眼睛裡蒙著隱隱約約的水氣,整個人好像僵了一樣,半天沒有動作。
就在這時,他家坡下面傳來腳步聲,來人腳步很輕,仿佛走走停停,有些不確定方向一般。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到了他家坡下,停住了。
來人沒有露面,但是風從來人的方向吹來,讓陸家人聞到了一股犀利又好聞的香氣。
這香氣十分高貴,令人心動地聯想到驕陽下的盛開的金麥與梔子花,溫暖,但是又高不可攀。陸思麒高挺的鼻子動了動,猛地站起來,一臉震驚地看向上坡的路。
謝橘走了上來。
她身上穿著一套質感極佳的真絲加絨的長裙,外罩純羊絨大衣,秀髮隨便地披拂在肩膀上,慢慢地進入陸家人的視線。
仿佛一隻天鵝落進了潦倒的草窠。
陸思麒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出現的人。
她怎麼會來這裡?
這——地方跟她毫不相配?
陸思麒向謝橘走過去,目光定在她身上。他回鄉不過一周,白皙的臉就曬得黑紅黑紅的,身上也穿著農民幹活時的粗陋衣著,腳上的鞋子看不出來原本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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