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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两极】(8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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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ksen

2020年6月27日

字数:24984

第八十二章·无常

接到宁电集团的电话时程莎以为自己听错了。《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kanqita.com》

周晓荣上周明明说过施梦萦出人意料搞定了宁电只等走完合同审签流

程荣达智瑞就又能和这个老客户搭上关系了。

程莎对宁电集团还是有点感情的毕竟这些年为了这个重要客户她被樊副

书记那个糟老头子里里外外玩了个遍。

如果能把这个客户留住她当然很高兴

只是她实在想不明白那个特别难搞的包副书记到底是怎么被施梦萦搞定的?

没想到周一刚上班没多久宁电人资部陈主任打来电话说发现荣达智瑞

送去的合同存在问题法务人员回复说不能签字请示过包副书记后决定暂停

双方的合作。

程莎以前就和这个势利刻薄的女人打过交道几年前在她刚开始进出宁电集

团时这个女人还没爬到人资部主任的位置上呢。

两人间没有交情甚至彼此间

隐隐还有些敌意在电话里程莎明显能听出对方的口气中带着浓浓的揶揄和幸

灾乐祸。

但现在顾不上去计较对方的口气了陈主任说的话让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不是说最支持这次合作的就是包副书记吗?从施梦萦的表述来看合作根本

就是包副书记全力促成的这是怎么了?

程莎没有半点犹豫哪怕再过十几分钟就该到中午下班时间了她还是第一

时间赶去周晓荣的办公室向他一五一十汇报。

周晓荣既感意外又觉生气立刻把施梦萦叫了过来。

可施梦萦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实际上宁电那边突然改了主意她也是现

在刚从周晓荣和程莎口中得知根本就是一头雾水。

她惶恐冲出办公室找了个僻静处给包副书记拨电话。

没想到那位原本

待她极为和蔼的老太太电话里的口气冷淡之极带着前所未有的疏离和不耐烦

只说了几句「相关事务直接跟人资部联络」之类的套话就挂断了电话。

施梦萦呆呆看着手机脑子一片混乱。

包副书记的心情比施梦萦好不了多少心里隐约有种被自己的学生甚至是孩

子背叛的痛苦。

从第一次见到施梦萦开始包副书记就对她有种莫名的好感。

这个女孩看上

去很单纯身上几乎没有沾染什么世俗气息沟通时表现出的莽撞紧张在包副

书记眼中也成了经验不足却还充满热忱。

包副书记似乎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她一向也不善与人交流也很讨厌精细的世故常被别人视作「难以沟通」

和「性情古怪」为此在过去很长时间里遭同事排挤在工作中尤其在需要和

人打交道时屡屡受挫。

在施梦萦身上包副书记隐约看到在自己身上曾经发生过

的一切这自然使她对这个年轻的女孩子莫名生出几分亲切感。

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给予一个和自己年轻时很像的女孩适当的帮助包副

书记觉得这只是举手之劳无伤大雅。

没想到她这点小心思在上周六时彻底被颠覆了。

包副书记很年轻时就生了孩子如今虽然才五十岁出头儿子也已经年近而

立了几年前就从家里搬了出去。

她和丈夫的感情也早早就出了问题冷淡了十

几年四十岁那年离了婚此后一直单身。

她和儿子的关系也很一般十天半月

才会见面一起吃顿饭。

上周五施梦萦去包副书记那边拜访时从她办公室出来的那个年轻人就是

包副书记的儿子石和宣。

他在宁电集团下属某家子公司担任副总工作负担不重

福利、薪水很可观可谓有钱有闲。

这天下午他是来集团总部开会会后顺便去

母亲那边聊几句闲话。

没想到才坐下不到十分钟母亲接了个电话随后说有客到访让他先走。

对此石和宣倒是颇有几分好奇明明快要下班了还会有什么重要的客人

呢?

在走廊里恰好遇见访客。

石和宣惊讶发现这个女孩居然并不陌生虽

然实际上不过一面之缘但他给她留下的印象很深刻以至于相隔这么久他还

是一眼就把她认了出来。

没想到竟会在母亲的办公室门外遇见她。

脑筋一转石和宣突然似有所悟最近两次和母亲见面她嘴边时不时挂着

一个在工作中遇到的认真、勤奋又单纯的好姑娘。

哈?石和宣觉得莫名的讽刺这种贱货勤奋又单纯?

又或者说是母亲太单纯了?

平日里听母亲的唠叨批评早就烦了石和宣下意识就对那些能得到母亲夸赞

的人充满质疑和

不屑更何况他现在掌握着母亲看走了眼的实锤又怎么可能不

在母亲面前好好张扬一番呢?

上周六回家吃饭石和宣在餐桌上有意无意问起包副书记那天去她办公室的

女孩是干什么的。

包副书记不虞有他随口说明施梦萦的身份自然免不了又夸了一通。

「哦原来你前两次说的就是她啊?妈你看看这个女的是不是那个小施?」

石和宣掏出手机翻出几张储存的照片递给包副书记。

包副书记狐疑接过手机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手机屏幕显示的图片上的女孩正是施梦萦她的穿戴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看

周围环境像是在酒吧施梦萦正坐在一个三十来岁男人的腿上两人的脸贴得

很近。

「这是……」包副书记错愕看向儿子。

「我跟这女的就见过这一面是跟朋友出去玩的时候遇见的。

她坐在我朋友

怀里腻腻歪歪的我们为了以后跟这朋友闹好几个人都拍了照。

石和宣还记得那天施梦萦突然一屁股坐到了自己朋友怀里的样子。

自己这朋友事后可是大大吹嘘了一把说这个莫名其妙钻出来的骚货很给力

在停车场就肯给他舔鸡巴还被路人撞见。

去了酒店通宵大战说她的嫩屄紧得

不可思议跟处女的差不多把他的鸡巴夹得生疼流出来的水骚乎乎的满房

间都是那气味。

虽然石和宣不会听朋友说什么就信什么明面上还笑话他瞎说胡吹心里不

免还生出几分艳羡可这会他顾不上那份艳羡了打击一下老妈的眼光对他来讲

更愉快。

「都是哪些朋友?」

「唉说了你也不认识。

包副书记盯着照片略显犹疑说:「都是年轻人嘛偶尔去酒吧散散心也

很正常你不也是经常去吗?」

「哈妈她跟我可不一样。

我是跟自己的朋友就只是去喝酒聊天。

她可

不是听我朋友说他不是第一次在那酒吧碰见这个女的前一次没谈好价钱

这次应该谈好了因为后来她是和我朋友一起走的。

「价钱?什么价钱?」包副书记皱着眉头问。

「唉!还能是什么?」本只是随口闲扯说到这里石和宣突然发现和老妈

聊这种话题似乎有点尴尬搞得不好还有可能惹火烧身只能含糊应对「现在

有很多白领白天上班晚上边出去玩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副业可干赚点快钱……」

「哼!你们这代人!」包副书记脸色变得很黑。

要照她原本的个性听儿子

说起这些肯定要长篇大论教训一番至少也要问清楚儿子平时有没有去「照

顾」那些操持「副业」的白领们的「生意」但今天她却没顾得上过问怏怏

走回自己的房间。

石和宣收起手机轻轻笑了一声。

他和施梦萦完全没有关系谈不上任何恩怨今天之所以要跟老妈说这些

纯粹就是因为最近听自己老妈夸了她好几次听着很烦。

只有这么点因由话说

到这份上就行了反正不管母亲今后和施梦萦之间如何相处总之今后在他面前

不可能再提这个名字了。

包副书记确实不会再提施梦萦这个名字事实上她本人也不想再听到这个

名字。

她甚至不想再等到上班时间第二天一大早就打电话找人资部陈主任让她

通知法务部门停止荣达智瑞那边的合同审签另找培训机关寻求合作。

得到这个命令陈主任颇感意外但执行起来丝毫没打折扣。

不管是之前的

程莎还是现在的施梦萦从荣达智瑞那边来的客服她一个赛一个看不顺眼

但先前有樊副书记护着程莎后来又有包副书记不知为何特别看重施梦萦碍着

前后两任顶头上司的面子她不得不捏着鼻子和这两个讨厌的女人谈合同细节

既然现在包副书记变了主意她巴不得给那边一点颜色看看。

对背后发生的一切施梦萦全无所知。

包副书记不耐挂了电话她也没有

勇气再打电话。

她又试着找陈主任沟通对方也没有和她多谈的意思随口几句

就把她打发了。

施梦萦心烦意乱却又无可奈何。

齐鸿轩最近几天过得也像坐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搅得他浑浑噩噩脑子

一片混乱。

从小到大他从没这么为钱烦心过。

原来欠债的感觉是这样的。

想想也是好笑说到底不过就是区区十几万元而已又不是什么大到不得了

的数目。

对齐鸿轩这种家境和职业的三十岁男人而言要在过去说到这样一笔钱

不会太放在心上。

按他的实际收入来算半年多时间就能稳稳赚回来。

可现在

他本身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步再欠上这样一笔外债死死卡着他的脖子让

他时刻感觉呼吸艰难。

如果能给他足够的时间他慢慢还是能把这笔钱赚回来可问题是他赚够

这笔钱怎么也得一年半载吧?毕竟这段日子里他也不可能不花一分钱。

他实在

没有那么多时间而且要是不向父母、妻子求助齐鸿轩现在手头能随意花用

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他挺不了多久了。

背着这样的心理包袱昨天带妻子回父母家给父亲齐展诚过生日齐鸿轩大

部分时间都表现得神不守舍闷声无语。

齐展诚从不在意生日之类的事更何况又不是整寿更没放在心上只当是

全家人聚拢吃顿便饭。

他也不是很擅长关注他人的情绪状态几乎全没注意到儿

子的异样。

陈建芬想和儿子了解一下他最近调养身体的情况再商量一下接下来

该再去抓药继续调养还是另作安排但齐鸿轩心不在焉应付着她时不时还

答非所问令她气闷不已。

宋斯嘉吃过饭陪公婆稍坐一会就说学校里有事提前离开。

儿子的敷衍和儿媳的「不耐烦」都让陈建芬心中不快但宋斯嘉已经不在

跟前总在儿子面前抱怨也没什么劲只好别扭去看电视。

躲过母亲的唠叨齐鸿轩却还是没能得到清静。

心里惦着什么事它往往会直接找上门来。

换到一个月以前齐鸿轩绝对想象不到自己竟也会有被人催债的时候而

且还是被吴静雅这个全身上下所有方都被他玩过无数次带着满足和谄媚的神

情吞下他的精液的女人催债。

吴静雅一次次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淫贱姿态早就使齐鸿轩下意识形成一

种错觉这个女人早就成了任由他摆的玩物。

可是现在这个玩物却用令人玩味的口吻提醒他他欠的钱是不是该还了?

这实在是让齐鸿轩难以接受的事。

从吴静雅的角度来想她已经给足了齐鸿轩面子。

上次痛快借出五万元完全是因为她觉得这笔钱对齐鸿轩来说是小事他

只是在赌场里一时手头不便而已离开赌场后肯定很快就能还钱。

没想到等了好

几天非但没见齐鸿轩还钱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接到这样一来吴静雅就有点

犯嘀咕了。

她的想法和齐鸿轩差不多五万元对她来讲也是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真

要是因为自己看上了什么不管是衣服也好包也好把这笔钱花出去虽然也

是笔不菲的支出但不至于很心疼。

可同样金额的一笔钱借出去放在别人手里

总让人心心念念惦记。

过了这些日子吴静雅觉得够对得起齐鸿轩了不管是留给他周转的时间

还是照顾他可笑的男人的面子算得上是仁至义尽。

于是就理直气壮打来电话

直截了当问他准备什么时候还钱。

偏偏齐鸿轩这会心里没底回话一听就满是心虚像是满口答应会还钱但

一说到具体时间话头就往岔路上飘。

吴静雅不算很精明但在「钱」这方面特别敏感一听齐鸿轩现在的口气

立刻察觉到他这边可能出问题顿时就急了。

虽说五万元都是私房钱她完全可以自由支配但毕竟不是几百、几千元的

小事不管是长久借出去收不回来还是拖得太久发生催还、抵赖等闹剧都

有可能被丈夫察觉到这对吴静雅来说也是一桩大麻烦。

吴静雅心里一慌就顾不上给齐鸿轩留面子嘴里半分不饶人说了好些刻

薄的话使齐鸿轩在电话这头羞恼交加偏偏心虚气短回不出什么狠话。

在吴静雅这边彻底折了面子齐鸿轩深感这笔钱绝不能再拖欠!让谁瞧不起

都不能让这个一直默认是自己胯下玩物的女人瞧不起。

原本应该带着满脸浓精

用充满崇拜的眼神仰望自己肉棒的女人一想到她的目光转为鄙夷齐鸿轩心里

就像长满了草。

不管怎么样必须先把吴静雅那边的债给清了。

至于钱宏熙的十万元只能

走一步看一步自己至少还有一个月时间可以想办法。

病急乱投医齐鸿轩托一个平日关系不错的同事通过他联系到了一家信誉

上还算有保证的财务公司办了车辆质押借款。

他的车还在按揭期内财务公司说只能七成放款再扣除杂七杂八的费用

齐鸿轩最后拿到手的只有八万元。

这次齐鸿轩总算没有再像上次那样钱到手后直接奔赌场而是先把其中五

万元转给了吴静雅。

他连车子都质押出去借钱不就是为了立刻还这个女人的债

给自己把面子挣回来吗?

轻重缓急齐鸿轩自问还是能分清的。

至于财务公司那边的账该怎么还齐鸿轩也已经心里有数了。

除了再上赌桌去搏还有别的办法吗?

齐鸿轩现在早就不像过去那样对自己的赌运和赌技信心十足了之所以还想

去赌场翻本实在也是没有别的路可走。

他算是切身体会到过去曾经困惑过的赌徒心理。

为什么一输再输还是忍不住要去赌呢?

为什么明知饮鸩止渴还要把希望寄托在赌桌上期待着山穷水尽时能一战

翻本呢?

说到底就是因为「没办法」这三个字啊!

以齐鸿轩本人为例他已经懂了久赌必输不管赢过多少把都可能一把输

得干净唯一保赢的法子就是压根不上赌桌可那又怎么样?他有的选吗?

已经在赌场砸了太多钱输光了全部积蓄还借了不少外债。

拆东墙补西墙

固然是能弥补一部分但东墙迟早有一天也需要补除非还有南墙可拆否则上

哪儿去找补东墙的砖?以齐鸿轩如今面临的困境不上赌桌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能以小博大快速回本呢?

局外人可能会站着说话不腰疼来一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一错

再错!向父母、妻子把事说清楚从家里拿些钱把债还上从此远离赌场这才

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确实这是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前提是齐鸿轩放下一切从此没皮没脸

活着。

可他不想被妻子鄙视更不想被父母唠叨。

三十岁的男人了居然会控制不住自己进了赌场不但进了赌场还输了

那么多钱不但输了那么多钱还找人借钱继续去赌不但找人借钱继续去赌

还把借来的钱都输光了!

一桩桩一件件齐鸿轩根本无法想象父母和妻子知道这些事后会是什

么模样?

三十岁的男人了呀!面子往哪里摆?今后自己还能在他们面前抬起头来吗?

更何况夫妻间的隔阂还没有消除齐鸿轩之前仗着自忖没犯什么大错一

直硬扛着绝不先对妻子服软为的是要让她知道不是只要她心里有一点不满

随随便便来场冷战就能拿捏丈夫。

如果现在这件事曝光那他今后在宋斯嘉面前

说话还有什么底气?不管到哪一天只要妻子旧事重提就算当着自己的父母

吵架恐怕他也不会再有什么发言权。

无论如何只能自己想办法摆平这件事绝不能闹到家里去。

这样一想除了进赌场再碰运气齐鸿轩哪还有别的路可选?

还上吴静雅的债齐鸿轩多少有点扬眉吐气精神大振的感觉。

只是这样一来他手头只剩下三万元可作赌资和之前几次意气风发或者至

少带着孤注一掷的豪气走进「金煌」娱乐城不同这次他囊中不丰无形中气势

也弱了几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应了「哀兵必胜」的说法齐鸿轩这天转了运一把把筹

码被他搂在手边喜得他合不拢嘴。

只是统算下来赢的钱还不足以彻底翻本将将够支付质押贷款的本息而已

如果自己再从其他卡里挤出一点来添个几千元添上几千元用来还钱宏熙的

账也够。

齐鸿轩思来想去决定先还质押借款。

钱宏熙那边没说利息的事质押借款那边可是要付不菲的利息如果能还钱

了还是该先还质押借款。

齐鸿轩心里其实还有个不甚清晰的想头:这笔钱揣在

怀里滚烫多留在自己手里一天万一没忍住又丢到赌桌上去就糟了。

同样是还

不上钱钱宏熙那边不管怎么说总是朋友不说赖帐的事央求他多宽限些日

子总没问题;质押借款这边就麻烦得很先不说他们可能会上门讨账致使一切

都曝光单说车子拿不回来在父母、妻子这边就很难交代。

所以虽然借了钱才过两天却肯定要支付一个月的利息感觉上亏大了但

齐鸿轩还是咬牙决定先清财务公司那边的账。

还剩下最后一个难题从钱宏熙那边借的十万元该怎么还呢?

这笔债倒是不急齐鸿轩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是再向抵押车子换赌本随即

又想反正要抵押还不如抵押房子能到手的钱还要多一些。

转念再想从银行

的正规渠道办房产抵押必然要用结婚证这倒还好说反正结婚证平时基本压

着箱底宋斯嘉不会没事就去翻看神不知鬼不觉偷出来用一下肯定没问题可

多半还需要宋斯嘉本人签字这就很麻烦。

如果走不正规的渠道这些麻烦都能省掉但齐鸿轩也明白那些野路子利

息肯定很高自己连质押借款的利息都不想多付怎么会去

欠那种阎王债?

不管怎么说齐鸿轩还没到到山穷水尽的步不可能主动送上门去让人宰。

可这样一来问题又绕回来了钱宏熙的债怎么还呢?

难道真就束手无策必须找老妈开口要钱吗?十万元啊!不是小数目一口

气动这么多钱很难不惊动父亲自己铁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每次在脑海中勾勒出这样一幅画面齐鸿轩都会立刻把「向家里开口」这个

念头彻底抛到脑后。

那……

之前曾经在脑海中出现过的一个念头幽灵般又冒了出来。

事实上自从生出这个念头他时不时总会想起再也挥之不去。

只是他每次都会强行赶走这个念头。

这条路真的不能走。

可又有另一个声音总在脑海中响起:「这笔钱每个人都在想办法狠狠咬上

一口有什么好怕的?」

他想到的是课题组经费。

齐鸿轩所在的那个「大气污染物」课题组申请的是国家科研基金。

是他们

所在院系有史以来申请到的最大的一笔科研基金。

目前课题组项目过半四月份

的时候最后一笔科研基金已经拨下。

如今课题组账户现金充足短期内这笔钱

不会见底放着也是放着……

以齐鸿轩的工作资历不可能掌管课题组经费支出。

但架不住人家有个好爹

又有个好老师。

齐展诚身为崇大知名教授、博导、校党组成员、理学院党委书记

大家多少都要给他一些面子对他的儿子自然也会多几分照顾;谷超业是崇大环

境科学领域的大专家又是课题组领头人身为长年随侍于他左右的嫡传弟子

齐鸿轩当然也会被高看几眼。

再加上他在学校里很会做人和课题组内大多数实

权派都保持良好关系所以就有资格在课题经费方面少少分润些油水。

按心照不宣的惯例拨下来的经费根本不可能真的都用在科研上有的是办

法从中一层层刮出利益来掌管课题组各项支出的负责人在瓜分利益方面可谓

各有神通。

齐鸿轩在谷超业的关照下从去年开始管起了劳务和设备经费这一

块的支出。

对此不是没人说闲话但齐鸿轩身份特殊实权派们都不开腔别人就算

眼红也没什么用。

特别是在齐鸿轩竞争访问学者机会失败后更没人对此说三道

四好像默认了就用掌管这一块经费给齐鸿轩一点补偿。

当然不是说齐鸿轩可以肆无忌惮大把搂钱他没那么大胆子再说上上

下下都有人盯着如果做得太过火肯定会有人说话。

但和光同尘捞些小好处

根本就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反正课题组中管钱的又不止齐鸿轩一人像管理会

务、招待、资料、实验原材料等等都是来钱的路子这是大学里所有人都心知

肚明的小花样。

能揩油的手段太多了:在发票上稍微动点手脚就能小赚一笔;用劳务费名

义把部分经费转出来分发给参与课题的研究生堂而皇之就能收一定比例的回扣

如果贪心些开出一笔经费实际上只分给学生十之一二也不稀奇;更过分一点

的还可以冒用他人身份开户假借劳务费名义转账这些钱也就落入自己的腰

包了。

按明面上的制度规定就算持有正规发票齐鸿轩一次能批的费用也不能超

过5万元如果高于5万元必须上报审批。

但在实际操作时就算是超10万元的

支出他也很少真去事先审批通常来说该签的、该转的都完成了事后找

人补个签名就行漏洞就更大了。

齐鸿轩担心的是几千、一万的小油水还好说直接把超过十万元计的课题

经费往怀里搂那可真不是小事!

思前想后齐鸿轩觉得那种事还是不能做暂时还是在妻子身上想想办法更

妥当些。

尽管夫妻间还有遗留问题没解决——事实上两人已经有半个月时间没有深

入交流过了但在齐鸿轩主动过来面色严肃说起正经事时宋斯嘉还是习惯

性先把两人间的龃龉抛到一边认真听丈夫说起正经事。

齐鸿轩说他那个生活在日本的表妹卉卉最近夫家生意出了问题需要一

大笔钱周转又不想让父母过于担心所以向他这个表哥开口借钱。

宋斯嘉并没有多扯开去平静问:「需要多少钱?」

「呃……三十万左右吧。

」齐鸿轩面不改色随口瞎扯「我把自己这边的

钱凑了凑大概还有十万的缺口你看你那边能不能帮我垫一垫?」

宋斯嘉默默算了一下:「你知道我大部分存款都做了理财产品现在马上

能取出来的只有三四万。

这样吧我去趟银行停一个项目

提前把钱拿出来

能凑个八九万够吗?」

「够够!」齐鸿轩能要到钱就很满意不敢再嫌多少何况这个数目他也很

满意了他清楚夫妻俩的收入虽然不低但差不多都是读完博士才开始工作没

赚几年工资拿出这八九万元估计宋斯嘉除了还有一笔没到期的理财产品以外

也没啥别的积蓄了。

「那就这样吧我也要去趟银行!」齐鸿轩生怕一说完借钱的事宋斯嘉会

顺着话头提之前的事或者细打听卉卉家里具体的情况之前的事他不想提卉

卉的事纯属子虚乌有就怕言多语失编不圆赶紧找借口溜之大吉。

宋斯嘉好像也没有要留他多谈的想法只是淡淡说了句:「下午可能要在银

行多待一段时间晚饭你就自己解决了。

宋斯嘉把理财项目里的钱提前取出凑了十二万拿给齐鸿轩。

宋斯嘉最后拿给齐鸿轩的比她预料的更多一共12万元。

这笔钱成了齐鸿轩

能捞到的最后一根稻草没揣几天就踌躇满志杀去「金煌」准备最后搏一局。

在中国人的传统习惯里夫妻间的财产很难做清晰的分割但作为刚过而立

之年的新时代的人齐鸿轩潜意识中还是把宋斯嘉的钱和自己的钱区分得很清

楚也许正因为这层心理他反而放平了心态上周末的好手气也延续了下来

短短一个小时就赢了一万多元。

如果只是小赌怡情这已经是很不错的战绩了可对现在全指望在赌桌上解

决财政危机的齐鸿轩来讲一万多元是满足不了他的胃口的。

在终于输掉今天的第一把后齐鸿轩果断放弃「德州扑克」。

他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种高深的状态无比相信此刻微妙的预感。

他感觉

如果继续在这张桌上玩下去可能止不住输的势头必须换张台子。

紧张攥着装满筹码的手包齐鸿轩穿行在一张张赌台和众多赌徒之中场

子里像他这样的单身赌客很多神情严峻如他者也不乏其人但从齐鸿轩的视角

看去总觉得自己最扎眼。

迎面有几个高壮的大汉并肩走来几乎占了整个通道眼看他们越走越近

几个人嘻嘻哈哈大声闲聊嬉笑根本没有稍微留出些空给别人的意思齐鸿轩

无奈让到通道边缘好避开这群毫无素质的家伙闪得急了不小心踩到身后

站在某张台子旁的赌客的脚跟那人「哎呦」叫了一声扭脸冲齐鸿轩叫嚷起来。

齐鸿轩自知理亏赶紧赔了几句不是好在不是什么大冲突那人见他道歉

之意还算诚恳骂骂咧咧了几句又把注意力放回到赌桌上。

齐鸿轩心里暗骂几

声晦气正要继续寻找合适的台子以延续「补血」之战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在

他肩上拍了一下他吓了一大跳仓促回头。

眼前是一张略显老态笑容可掬的面孔。

齐鸿轩使劲挤了挤眼睛那张面孔变得愈发清晰他这才确信自己并没看错。

站在身前这个男人竟然是宋斯嘉的舅舅韩国昌齐鸿轩一颗心直往下坠

脑袋晕乎乎的险些就要哀叹出声。

在赌场里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亲戚不管是自家的还有宋家的!

韩国昌是韩秀薇的弟弟宋斯嘉的嫡亲舅舅难道一切就此要穿帮了吗?

齐鸿轩强迫自己挤出一脸难看的笑脸:「舅舅舅您也……」后面的话他

不知该怎么说索性就没有说下去。

韩国昌倒是显得比他从容许多:「哈哈要不是刚才你跟那人吵了几句我

都没注意你呢。

小齐啊原来你也喜欢玩两把过去怎么从来没碰到过你啊?」

「呵呵我……那个很少来很少来!」齐鸿轩收拾纷乱的心情随口答

话。

猝然而来的刺激慢慢消退齐鸿轩的脑子清醒了许多他回想起宋斯嘉曾经

跟他聊起过的一些闲话微觉宽慰想到韩国昌未必会在妻子面前提到在赌场

里见到自己的事。

这位妻家的长辈自己就是赌场常客在这方面他最没资格说别人。

宋斯嘉的外公、外婆生有三个孩子韩国昌年纪最小又是唯一的儿子。

比两个姐姐要小十几岁隔了那么多年还能中年得子外公自然对他格外偏疼

韩国昌打小没吃过任何苦头几乎有求必应。

大学毕业后他说是在做生意终究

没搞出什么大名堂与其说是商人倒不如说是掮客看什么能赚钱就拼缝溜边

插把手倒也是能赚些钱勉强够一家三口吃喝不愁如果没有老爷子时时用

积蓄帮衬他那个刚读高中的儿子恐怕就要正儿八经担心一下就算能考上大

学恐怕家里未必能掏得起学费和生活费。

别看韩国昌

挣得不多却特别喜欢在赌桌旁一掷千金的感觉刨去家里的日

常开销仅有的一些积蓄差不多都扔进了赌场。

平心而论在赌桌上他也赢过

钱不然家里的财政早就撑不住了但毕竟输多赢少。

这些年他以生意周转的名

义向两个姐姐伸手借了不下三四十万元最终归还的加起来还不到十万七成

都扔进了赌场的无底洞。

姐姐们都知道这些钱多半是要不回来了索性也不跟弟

弟提只是每次见面都会苦口婆心规劝希望小弟能改了这个恶习目前看来

多半没什么指望。

就因为这个韩国昌特别怕家庭聚会生怕一言不合又变成

老老小小所有人对他的批判会。

往日家人间见面只要别人不提「赌」字他自

己是绝口不言的。

宋斯嘉偶尔听母亲数落过韩国昌在跟丈夫闲聊时也说过几句这个不着调

的舅舅的不是但她是信口一说齐鸿轩也就只当听个乐。

谁能想到竟然真会在赌场里撞见韩国昌齐鸿轩也只剩下满脸苦笑了。

这人

再不靠谱毕竟是正儿八经的长辈泡赌场被揪住难免令人尴尬。

好在他很快

想到了韩国昌的癖好反正是一丘之貉倒也没必要汗颜应该也不至于会被他

「出卖」。

虽然说好赌韩国昌的为人在家里人看来不甚靠谱但他对宋斯嘉的疼爱是

发自真心的两个姐姐各生一个女儿韩国昌对大外甥女可要比二姐的孩子好得

多。

爱屋及乌齐鸿轩这个外甥女婿自然也能多得他几分青睐今天发现爷俩居

然还是同好韩国昌流露出的欣慰喜悦之情倒没有半份虚假兴冲冲拉上齐鸿

轩一起玩了起来。

盛情难却玩上几把之后齐鸿轩渐渐褪尽惶恐注意力放回到了赌桌上

也慢慢习惯身边多出韩国昌这么一个长辈赌友。

一边玩着韩国昌时不时还要和齐鸿轩交流所谓「赌场心得」别看他从技

术上来讲也只是个半吊子好歹浸润赌场二十余年半真半假的传闻或者半灵

半不灵的经验教训冷不丁也能把齐鸿轩说得一愣一愣的。

身边多了个同伴并没有分走齐鸿轩今天的赌运及时换台果然明智接下

来还是赢多输少眼看手头的筹码不知不觉越积越多齐鸿轩的情绪始终维持在

亢奋高点。

时近傍晚他粗粗盘了下账一个下午他赚的钱已经多过带来的赌本填

钱宏熙那边的账绰绰有余。

换句话说只要过些时候谎称表妹卉卉还了钱把从

宋斯嘉这边借的钱还上神不知鬼不觉这段时间他捅开的窟窿——一度还有越

捅越大的趋势——就能完全堵上了。

压在心里的石头一松抑制不住的不甘却又冒了上来。

如果仅此而已那我这段时间都在忙活什么呀?敢情一趟趟进赌场输啊赢

啊喜啊悲啊为的就是把欠别人的钱还上我自己之前折进去的那些积蓄呢?

就这么算了?

就算不再期望能从赌场赢大钱至少该把本钱捞回来吧?

转念他又生出几分犹豫之意:还是见好就收吧?已经堵上了之前的窟窿万

一往后赌运可转衰怎么办?

不甘和犹豫就像两个小人钻进脑海不住激烈辩论齐鸿轩被烦得头痛

赢了一下午的意气风发都化为举棋不定的困惑局促。

韩国昌不知道赌运亨通的齐鸿轩现在居然满心纠结搭着外甥女婿他今天

也赢了不少钱正在兴奋之中开口怂恿道:「小齐你的手气这么旺可别废

了!一定要趁旺一鼓作气杀下去!机会难得啊!」

齐鸿轩被他这么一说心里的天平倒向继续搏下去这一侧不由自主重复

了一遍:「一鼓作气杀下去?」

「倒也不一定是今天。

」韩国昌抬手看看表「我现在必须要走了晚上还

有点事。

但我觉得你的手气太旺了一定要抓住这个好机会风头过几天就会转

到时候你就是想赢也难了。

韩国昌走前最后这段话令齐鸿轩深以为然。

想到自己刚开始进赌场那几次

可是连场大胜的不知怎么突然陷入屡战屡败的僵局看来真有气运一说自己

之前是从旺运转到了霉运现在可能是否极泰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机会真要抓紧谁知道什么时候运道又转了呢?

齐鸿轩暗自盘算着今天在赌场泡的时间够多了不宜再战明天是周五

要去学校参加一个课题组的会。

就周六吧必须再来玩一把!钱宏熙那边的钱也

不着急还从老婆那边暂借的和今天赢的这两笔钱加在一起全当本钱到周

六那天再大战一场。

「我不要求太多。

」齐鸿轩暗暗对自己说。

只要能

把之前输掉的积蓄赢回来就立刻收手。

齐鸿轩心情复杂走出了「金煌」没注意身后有个矮个男人掏出手机对着

他的背影拍了两张照片。

实际上早在两个多小时前矮个男人就缀上了齐鸿轩好几次趁他不备

走到侧近处偷拍照片。

这些照片很快传到了杜臻奇的手机上。

一个多小时之后矮个男人身处隐峰轩当面向齐鸿轩汇报情况。

和石厚坤约定要从长计议收拾齐鸿轩杜臻奇没有食言虽然暂时还没有明

确思路但之前负责跟踪薛芸琳的那组人已经接受了命令准备要对齐鸿轩展开

监视了。

只是杜臻奇没想到手下人居然能拍到齐鸿轩在金煌赌钱的照片。

「你怎么发现他的?你们已经盯上他了?」

「这倒还没有本来是打算下周一开始全天跟踪的今天我本来是去『金煌』

找蒜哥有点事没想到正好发现这个人也在。

杜臻奇隐约记得矮个男人所说的「蒜哥」应该是金煌娱乐城的一个小头目

具体什么样想不太起来了也懒得深究。

「你问过吗?他是常客?」

「问过据说这人算不上老客但最近这段时间去过好几次。

杜臻奇挑挑眉毛有些不太理解:「不是常客他们为什么会有印象?我从

来没跟『金煌』那边的兄弟打过招呼他们怎么知道要盯着这个人?」

「嗯我也不清楚蒜哥他们说这男人第一次是一个女人带着去玩的这

个女人在他们的关注名单上。

等问明白那个关注名单上的女人竟是沈家长媳吴静雅杜臻奇都显得有些

错愕。

没有哪家赌场会真的完全不在意任何客人的身份。

沈家长媳自然够得上

赌场需要特别加以关注的资格。

尽管她本人并不自知其实她在赌场里的一举一

动都有人盯着。

于是捎带着连她带来的朋友也从寻常的路人甲也在赌场管

理人那里留下了一点印象。

「蒜哥他们说这男人应该是输多赢少。

杜臻奇饶有兴味盯着手机里的照片不断消化着刚得到的消息。

赌钱……输多赢少……

这当然是值得善加利用的。

更让他感兴趣的是齐鸿轩和吴静雅的真实关系。

已经确定齐鸿轩和薛芸琳之间保持肉体关系已经很长时间了那他和吴静

雅呢?薛、吴两人是闺蜜在这方面会不会互通有无?

如果真是那样就太有趣了。

同样的事情落在薛芸琳夫妇身上是悲剧;如果主角换成了吴静雅那就

成了丑闻!

谁让她丈夫是在任的苦溪县长更是中宁迄今硕果仅存的本土政治世家的长

孙呢?

哈!

沈老头又刚死了万一要有所动作可以少很多顾忌!

杜臻奇瞬间想了很多但在手下人面前没有表露出什么随口叮嘱他们继续

紧盯还要通知赌场那边今后对齐鸿轩这个人多加留意。

打发走矮个男人杜臻奇又在原思考了好一会这才收拾心情换上满脸

笑容回到刚才借「尿遁」才暂离的房间。

「胡公子彭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进房间杜臻奇就赶忙为离开的

时间有点久向餐桌边两位主宾致歉。

在他「尿遁」期间代为陪客的是陆优。

胡公子和彭总这两位正是陆优决定改变合作方式后帮杜臻奇牵线搭上

的新合作方两人联手投资金额比陆优之前承诺过的更多所占股份比例却不

变这让原本对陆优心怀不满的杜臻奇多少消了几分火气。

这次陆优亲自跑广州请来两人正式洽谈合作事宜理所当然被杜臻奇安排下

榻在隐峰轩他对这次会面也很重视特意设晚宴亲陪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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