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如戰場,每一次商機都是不容忽視的,肖子衿強迫自己將唇瓣間的弧度放鬆了些:「左總請問,若是能回答的,自當知無不言。」
「為什麼離開?」
左清澤吝嗇地丟出來五個字,仿佛多說一個字都是對他的褻瀆。
為什麼離開?她知道左清澤指的是五年前為什麼離開,可是如今物是人非各自安好,又何必糾結於過往呢?
肖子衿沁人的眸里浮動著些隱蔽的憂傷,勾唇禮貌性地笑了:「不為什麼,隨心而動。」
呵,隨心而動,好一個隨心而動。
左清澤沒再說話,只眸子陰鬱了些,周身寒氣驟然膨脹數倍,逕自在合同書上簽了字,如同施捨乞丐一般將合同書丟在肖子衿面前。
肖子衿亦不做聲,在兩份合同書上都簽了字,然後將其中一份推到左清澤面前。
「左總,合作愉快,開機片場見。」
肖子衿站起身來,整理一下坐皺的衣服,象徵性地伸出了右手。
左清澤注視著那隻伸向他的細嫩縴手,故意拖延片刻才起了身,整理好衣襟才鄙夷地握上去:「合作愉快。」
然而,他並沒有很紳士的收回手,而是略帶粗魯地推了肖子衿一把。
肖子衿腳底踩著五六寸的高跟鞋,整個人失衡地往後踉蹌過去撞在了牆壁上。
唰~
冷風略過之際,左清澤冷艷絕美的臉龐在她眼前無限放大。她如同一隻沒有靈魂的玩偶,被抵在了左清澤的身軀和牆壁之間。
「還愛我嗎?」
左清澤周身寒氣消退,卻升起了楚楚可憐的痴情味兒。
他開口之際,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灼得肖子衿臉頰一陣燥熱,周身細胞也莫名悸動起來。
她已不記得上一次這樣近距離的和左清澤接觸,是何年何月何時何地。
「左……左總,這是公司,這樣曖昧的行為免不了落人話柄,況且你也是公眾人物,總不能因小失大損傷自己名譽吧?」
面對他的突然靠近肖子衿有些局促不安,卻還是逼著自己硬撐出一副鎮定自若的姿態。
「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左清澤玉面上掛了星星點點惱怒,語氣隨之生硬起來,赫然一副雄獅企圖撕裂獵物的兇殘模樣。
肖子衿也感受到了來自於左清澤的危險氣息,他真的怒了。
「不愛。」
肖子衿決絕地留下了兩個字,逕自瞠目和左清澤對視著。仿佛左清澤若是再逼她,她就會拼個魚死網破。
砰~
左清澤眸光愈加深不可測起來,倒吸一口冷氣,逕自往牆壁上砸了一拳:「再說一次!」
「不愛。」
肖子衿面不更色,眼神卻比剛才篤定了不知多少倍。
在那個本該愛得瘋狂的時期,嘗夠了失望落寞和現實的冷酷,此刻她是怎麼也說不出愛字的。
「回來,我需要你。」
原以為左清澤會動怒,哪知,他非但不女,身上的攝人寒氣反而在這一刻消失殆盡。獅眸湧起淺淺暖流,口吻更是深情的能融化一個人。
他,左清澤,曾是肖子衿的夢想,但如今,他只是他,與肖子衿無關的他。
肖子衿心底里把這些話默念了一遍,不帶任何情感地回應:「時間走了不會回來,你我散了不會再回頭,左清澤的世界可以沒有肖子衿,月亮和太陽不會同時出現,你……走吧。」
好一句左清澤可以沒有肖子衿,好一個時光不再來,我算什麼?
「呼!」
左清澤呼吸的力道重了些,大掌扣住肖子衿的後腦勺,伏在她耳邊,略帶陰險城府的開了口:「肖子衿,想撇清關係,做夢!」
說完,不給肖子衿任何反駁的機會,抬步離開了會客廳。
看著面前空了的位置,嗅空氣里遺留的清冷,肖子衿心口莫名空了,卻怎麼也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